“疏影，”云楚钰脸上彻底找不到笑容，“一个还没成年，智力有问题的女孩，你觉得我或者你姑姑，或者整个云家会接受吗？”

“小叔……”

“不是我们不接受这个女孩，而是我们不接受这件事，”云楚钰立场明确，“如果你是普通人，不管你要和谁在一起，我都没有意见，可你不是，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对你来说，她太小了，我甚至怀疑她这样的女孩真的懂什么是爱情吗？爱情之外呢？家庭，责任，这些她都懂吗？”

一向能言善辩的云疏影被云楚钰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

“疏影，我不想质疑你的选择，更不会去让你离开这个女孩，我只想告诉你，对云家，你有自责，这是你身为云家长子必须承担的，云家人可以接纳一个智商不足的女孩，但云家人不可能接纳一个不懂责任，永远只能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傻女孩，这一点你要明白。”

说完，再看看不说话的云疏影，云楚钰轻叹，“我和你姑姑都不是注重门第观念的人，如果你选了一个平常的女孩，甚至哪怕你选了一个智商欠缺的女孩，我们都可以理解，可是疏影，生活呢？爱情不是生活，就算亦寒选中的女孩，我也是满意的，至少她可以和亦寒建立一个家庭，你选的这个女孩可以吗？”

云疏影听完这些，只缓缓问了一句，“这也是姑姑的意思吗？”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云楚钰站起身，“让她下来吧，人我会帮你送回临海，我的话你最好也想想。”

云疏影没立刻去叫沐千樱，而是定定看着云楚钰，片刻后，坚定的说，“小叔，也许你说的对，我不该选她，我曾经也觉得不该这么做，可她来找我了，命都可以不要来找我了，那晚我见到她狼狈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告诉自己，云疏影，除非沐千樱离开你，不需要你，否则，你要保护她一辈子，永远不离开她，不让她哭，不让她再害怕，给她我有的一切，包括云家。”

包括……云家？

云楚钰眯眸。

“如果小叔和姑姑觉得我选了沐千樱会失去对云家的责任，我随时可以把权力交给云亭，”云疏影一双温和的眼眸看向云楚钰，缓缓的扬唇，“小叔见过叶落茗了吧，她曾经是我很欣赏的一个女人，她对这个社会有责任心，她也许对得起全世界，可她注定要亏欠秋亦寒，我和她不一样，我宁愿亏欠全世界，我也不想对不起沐千樱。”

沐千樱不是秋亦寒。

秋亦寒爱叶落茗，所以秋亦寒包容叶落茗，给她天阔天空，任她驰骋翱翔，就算明明亏欠着自己，秋亦寒也不在意，他就是这么爱着叶落茗，爱了这么多年。

可沐千樱不一样，沐千樱的世界太小，甚至说，沐千樱的世界里只有他。

如果他不能给沐千樱全部，那对于沐千樱来说是永远的伤害。

云家和沐千樱比，当然是沐千樱重要。

“疏影，”云楚钰深深地看着他，“未来是不确定的东西，沐千樱还小，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我不强迫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只是劝告你，一步错，步步错，你经得起错，云家经不起。”

“我知道了。”云疏影笑了一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小叔只要帮我把沐沐平安送到秋亦寒手上就可以了。”

楼梯转角，沐千樱死死咬着衣襟不发出声音，但贝齿轻颤，眼睛里的眼泪悬在眼眶里。

所以……他们是觉得自己傻，不能和云疏影在一起吗……

傻的。

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改变，她是个傻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