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而又熟悉的胸膛,宽厚而温暖,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司若弦微微恍神,一时忘记了反应。
夜城歌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贪娈地汲取着属于她的独特味道。
“若弦,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夜城歌道“你看,你并不排斥我的怀抱,若是换作他人,你肯定直接一巴掌甩过去了。”
斥时记厌。闻言,司若弦骤然怒,抡起一拳就砸向夜城歌的胸膛,夜城歌并不躲闪,司若弦这一拳出手不算太狠,但也不算仁慈,恰好打在夜城歌前些天受伤的地方,疼得夜城歌本能地闷哼一声。
司若弦没想到夜城歌不躲,听他闷哼一声,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不好意思,我很讨厌你,所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司若弦压下心中那莫名的情愫,冷漠地说道。。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转身回屋,而这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夜城歌一眼。
“真的讨厌吗?”夜城歌喃喃出声,心里说不出的疼痛,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望着司若弦消失的背影,夜城歌并未离去,只是站在如血般红的曼陀罗旁,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直到天快亮了,他才默默离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夜城歌每天夜里都会冒着生命危险到翠竹苑见司若弦,不论司若弦多冷漠,说出的话有多伤他的心,给他的背影又是多么冰冷,他都是风雨无阻。
夜城歌想要帮司若弦找回记忆,总会特意在有意无意间做出以往他们之间印象深刻的事情,除了某一件事,令他失望的是,司若弦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些时候,夜城歌真的很想敲晕了司若弦,将她带出皇宫,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过日子,可终究,他忍住了,他想要她重新爱上他,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司若弦或许心狠手辣,但她不丧心病狂;她杀人无数,手上染满鲜血,可她不杀无辜之人;她看起来好相处,其实,她是冷漠的,能让她真心对待的人并不多,她在乎的人,她可以付出一切,哪怕自己的命,她不在乎的人,她管你去死?
对于真正待她好的人,她是无法做到真正视若无睹的,一如上官瑞风,一如夜城歌。
上官瑞风一直将她捧在手心,极至宠、爱,却从未勉强她,她不愿,他甚至连她的手都未碰过。
至于夜城歌,她不确定夜城歌说她是他的妻,是不是真的,但她能够感受得到,夜城歌到底有多爱她,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或许,以前,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的,他不若上官瑞风那般温柔,甚至,很毒舌,也不会刻意讨好她,他有他的原则和坚持,她知道,他有些时候在提起他们之间的过去,她觉得很有意思,可又不得不承认,她什么都不记得。
夜城歌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哪怕是在感情上,他依旧很会把握分寸,司若弦想,这个男人一定很了解她,不然,怎么可能掌握得那么恰到好处?能够惹她生气,却不会让她真的恨他;他会烦她,却又不会真的让她觉得厌烦;有些时候,他会吃点小豆腐,也会耍无赖,甚至会强词夺理,偏偏,令她无可奈何。
司若弦知道皇宫危机重重,她并不希望夜城歌因她犯险,在他面前,她总是冷漠、不耐、厌烦的,也总是说不到几句话就直接转身,留给他冰冷的背影。
每一天,她都认为,他肯定被气死了,伤心死了,然而,到了晚上,他依旧像什么都没发生,照旧来看她。
他说:“我看你,是我的事,你待不待见我,是你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你不要恢复记忆,可以;你不要随我离开,可以;你不想搭理我,可以;只要你不彻底消失在我眼前,就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性,战场上,我可以镇定自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情场上,我也不输任何人。”
“我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才,有人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脸蛋,有脸蛋,真所谓是要什么,有什么,最重要的是,我爱你。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已经爱上过我一次,我就不信,你不会再爱我一次。 ”
末了,他还添了一句“或许,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你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时,司若弦就只有一个感觉,这男人,太自恋、太自信、太狂妄、太欠扁。说得这世界上就他一个好男人似的。当然,她得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好男人。
他偶尔吃她豆腐,却是适可而止,从不越界;他很恼她,却又总是捧着她,话说得再咬牙切齿,行动却是令人窝心;他痛苦于她的总是冷漠以对,然而,他又不指责她什么,将所有的痛苦皆隐于那双如墨的眸子深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若弦已经习惯了夜城歌的夜夜出现,哪怕,见面之后,两人之间,要么是话很少,要么就是针尖对麦芒,似乎,只有那样的模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说起来,司若弦倒是挺佩服夜城歌的,除了第一次夜闯皇宫差点丢了性命,当他再次出现后,便没有一次出过问题,她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如此危机四伏的皇宫,他到底怎么做到如入无人之境的?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玉瑶公主被策封为贵妃,花凌哲圆满地结束任务,回了木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