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皇帝微微的皱了皱眉,早些听说纳兰烨华及偏爱妾室,冷落嫡妻嫡女,如今想来定然是真事,若不然,堂堂相府丢了大小姐,还无人察觉!

纳兰烨华瞧见皇帝的眼神,额头不自觉的冒出些薄汗,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皇帝的每一个神情自然都清楚的很!

“那你可是被人掳走,可瞧见了什么?”皇帝的眼神看向秋月,若真如纳兰静所言,那么被掳走的人是这婢女,所以这婢女身上有伤,她没有,而且于大人所闻到的眯眼也有了解释!

“回皇上,奴婢晕过去以后,便没了知觉,等醒来的时候,便瞧见四周都是躺着的黑衣人,奴婢身上不知为何还有箭伤,奴婢一阵害怕,顾不得别的,赶紧的强撑着站了起来,跑出了小树林,之后便被小姐派来的人寻回!”秋月的声音倒是清脆,她所说的也能理解,定然是她晕过去以后,便发生了争斗,她受了箭伤掉了下来,黑衣人瞧她没有动静,便以为她已经死了,便不再管她,秋月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即便你们说的都是事实,可你们并没有证据说是那迦王子所为!”皇帝微微的皱了皱眉,刚刚秋月便说了她并未瞧见是那迦王子刺杀的剑魂,如今又从她的描述中,她根本就没有瞧见过程,别说是那迦王子了,即便是哪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何能证明是那迦王子所为!

“回皇上,臣女有证据说明是那迦王子所为,只是事关重大,臣女请求皇上宣那迦王子进宫,与臣女当面对质!”纳兰静说着,便给皇帝叩了个头,如是那迦不进宫,这戏又怎能唱下去!

“韵贞郡主,这不仅仅是剑魂之死的案子,若是让那迦王子入宫,若是你拿不出证据,这事关大庸与西域众国的情意,可不是你能承担的!”皇帝紧紧的皱着眉头,虽然他是很想查出真凶,可却并不想冒这么大的险。

“回皇上,若是臣女无法拿出证据,臣女愿意用项上人头来抚平那迦王子的怒意!”纳兰静说的斩钉截铁,她这般便是立下了军令状!

皇帝的眼神闪烁不定,“韵贞郡主,朕让你记得,大庸的江山若是有任何损失,任何人是承担不起的,如今宫骜与纳兰爱卿都在,朕便让你们做个选择,若是今日朕宣了那迦王子进宫,若韵贞郡主无法拿出证据证明那迦王子便是真凶,朕不仅要让韵贞郡主的项上人头,朕还要将你们两家的人全数都交给那迦王子处置,生死有命,你们可愿意?”皇帝沉了沉声,这国事不可儿戏,这平民告御状都要准备好接头的盆,即便是真有冤屈,也要一死谢恩,同样,纳兰静要指认那迦王子,救出宫骜,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皇帝刚说完,大殿之上静的可怕,谁都知晓,国事不可儿戏,却不想竟然要将军府与相府要付出这般的代价!“臣愿意!”宫骜说着便在地上叩了个头,他心中明白,即便是他真的刺杀皇帝,在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回朝之前,他是不会处置自己的,可是若是他不抱着一丝的死,真像便无法查明,他的心中便就是相信,纳兰静手中一定有证据!

“表哥!”纳兰静微微的湿润了眼睛,这是宫骜将宫府上下的命全数的教到自己的手上,可是,事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宫骜在御前同意了,便是宫老将军拿着尚方宝剑来,也无济于事了!

宫骜对着纳兰静点了点头,若是他猜的没错,自己的妹妹韵宁郡主定然也知晓此事,不然她不会不入宫为自己求情的,两个妹妹都有这般的气魄,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胆怯!

纳兰烨华瞧见宫骜一口应了下来,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这事关重大,若是不慎,可是所有人的命啊,可如今他若不允,倒显得他胆小怕事,他微微的抬了抬头,瞧着皇帝微微的皱着的眉头,心中知晓,皇帝对自己只怕有所不满了吧!

“怎么,纳兰相爷可是怕了吗?”镶平王瞧着纳兰烨华的脸色,不由的冷笑了几分,这纳兰小儿就是胆小,如今纳兰静已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做父亲的倒自私的很!

“王爷说的什么话,回皇上,臣也愿意!”纳兰烨华不悦的皱了皱眉,他在镶平王跟前自然是要争着一口气,再说了,一个小小的龟兹过,又岂配堂堂的大庸国丢了一将一相,即便皇帝真将自己两府之人交给了那迦王子,那迦也不敢怎么样,想到了这一点,纳兰烨华的心里便没有那么担心了!

“好,既然两位爱卿都这般的深明大义,朕深感欣慰,来人,宣那迦王子入宫!”皇帝沉了沉声,这纳兰静到底是胆大的很,他倒要瞧瞧纳兰静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将那迦王子的把柄抓住!而跪在地上的副官却无人关心,他微微的皱眉,从第二个纳兰静进来,他心中就暗叫不好,定然是受了算计,如今只有见机行事了!

“见过大庸皇帝!”驿站离皇宫并不远,所以很快那迦便被人带入了宫中!

“免礼!”皇帝摆来摆手,便有人搬来了椅子,让那迦王子坐下,如今众人也都分坐两旁,连宫骜也坐了下来,只有那副官被人压在了一旁!

那迦的眼神撇向那副官,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的笑意,“不知大庸皇帝宣小王进宫所谓何事,可是选妃的事?小王心中已然有了属意之人,便是今日坐在大殿上的韵贞郡主!”那迦似乎没有看到众人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皇帝也并没有恼,脸上还挂着些许的笑意,“那迦王子倒是有心思,只不过这韵贞郡主性子也高傲的很,刚刚便是韵贞郡主说有事要请教那迦王子!”皇帝微微的眯着眼睛,似乎在与那迦王子谈笑风生,可众人的心都紧了紧,这便是要让韵贞郡主拿出证据的时候了!

“哦?”那迦王子带着一脸的兴味瞧向纳兰静,眼里的暗处却深邃的让人无法知晓,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纳兰静站起身来,微微的往前走了两步,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这那迦王子既然部署了这一切,这野心之大,心思之缜密,到底轻视不得,“也没有别的事情,不知那迦王子是何时来的我大庸京城!”纳兰静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平稳一些,今日就可以将事实的真像公布于世,剑魂的仇终究是要抱了,纳兰静的身子终究是有些激动的颤抖!

“韵贞郡主这话倒问的奇了,自然是你们大庸的元宵节,正月十五了!”那迦王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面上似乎带着一丝的不解,似乎不明白纳兰静为何这般的问他!

“哦?可是有人瞧见,那迦王子早在年前便已然来了京城!”纳兰静冷笑了一声,面上似乎沉静了起来,可是旁边的人面上都带着一丝的诧异,刚刚纳兰静与婢女秋月都为曾瞧见那迦王子,究竟是谁,能证明那迦王子早就来到京城!

纳兰静声音刚落下,养心殿的门便打开了,一个女子微微的低着头,一身的白衣慢慢的走了进来,脚似乎还不大利索,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参见众位大人!”那女子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有些孱弱!

纳兰烨华瞧见来人,眼睛睁的大大,“你是人是鬼?”不由的问了出来,这从殿外走进来的,便是当日已经去了的纳兰倾!可瞧见皇帝不悦的眼神,赶紧的起来回话,“回皇上,这位女子原是微臣的二女儿,因为前些日子犯了错,贬为奴籍,可是早在大年清晨,被人发现死在了柴房中!”

纳兰烨华说完,皇帝脑中便记了起来,当日便是她身边的丫头说纳兰静身上有伤,后来被镶平王赐了奴籍,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并不害怕,若是那迦是凶手,自然知道纳兰静腿上有伤,那么她派人密告刑部,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启禀皇上,奴婢原是相府的二小姐,有一日出去游玩便碰到了这位那迦王子,他使计让奴婢吃了他带来的药丸,说是要奴婢为她办事,才给奴婢解药,奴婢心中自然害怕,可却不敢告诉任何人,怕没有解药吃,终于有一日他告诉奴婢说大小姐深受重伤,躲在宫府,让奴婢派人偷偷的禀报了刑部,可老天有眼,大小姐并未受伤,奴婢也因为此事而被贬了奴籍,他瞧着奴婢对他没有了用处,怕奴婢将他的事泄露了出去,便在大年夜偷偷的潜进相府,杀人灭口,奴婢幸得高人相救,留此残命,就是为了今日揭穿他的罪行!”纳兰倾说的有根有据,一时倒也让人不知晓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不过纳兰倾的身子似乎真的不好,刚说了几句,便咳嗽了起来!

啪啪!纳兰倾说完话,便有一个人鼓起掌来,众人抬头望去,却瞧的那迦王子的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真是不错的故事,小王若不是事关小王,小王都忍不住相信了这位姑娘的话,不过小王与这位姑娘素昧平生,姑娘为何要害小王,不过,若是小王听的没错,这位姑娘便是韵贞郡主的妹妹吧,不知是小王何时得罪的郡主,郡主便编了这故事!”那迦王子勾了勾嘴角,可眼底浓浓的杀意却来不及掩饰,或者连他都没有想到,纳兰倾竟然没有死!

“若是那迦王子觉得这并不算什么证据的话,那本郡主只好再请另外的一位证人了!”纳兰静面上并不恼,那迦王子的反应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若是这么快便承认的话,自己后面的证人不就没有办法出场了吗!

“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之间从外头进来了一位老夫人,手里拿着一根龙头拐杖,每走一步,都似乎有些发颤!

“娘!”纳兰烨华这次更是吓了一跳,“启禀皇上,这位便是微臣的生母,她的大年的清晨突然晕了过去,找了许多大夫去瞧,谁也没有办法医治,这些日子一直卧床不醒!”纳兰烨华赶紧的站起来回禀了皇帝,眼里带着满满的惊讶,瞧着纳兰静,不知眼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这纳兰倾起死回生,老太太也突然醒了过来,这一切带个他的冲击力似乎太大了!

那老太太抬了抬头,瞧了众人一眼,视线终于落在了那迦王子的身上“是你!就是你!”面上似乎有些激动,“启禀皇上,就是他!倾姐儿虽然贬了奴籍,但到底都是臣妇的孙女,臣妇年的时候早早的起来,不让别人知道,给倾姐儿松压腰的岁钱,可是却在柴房门外听见有人叱喝倾姐儿,说什么办事不利,臣妇冲进去一看,就是他!可是后来臣妇就没有了知觉,便是连怎么回到院子里的都不知晓!”老太太似乎恨的牙痒痒,可是她说的也很轻合理,纳兰倾被贬了奴籍,若是老太太去瞧她,难免会被人说闲话,只能偷偷的去瞧她!

“启禀皇上,臣女的祖母,与倾姐儿,都是中了西域的毒,臣女曾经在宫外见过二皇子,若非二皇子臣女险些命丧马蹄之下,那日二皇子瞧见臣女的舞技还算可以,便给了臣女一本册子,里面记载着西域的一些个药理,可臣女听说这本册子是贤德皇后之物,便将里面的内容抄写了下来,那日入宫,恰巧将让将那册子交给了平昭仪,请她代为转交!而这假面之术也是从上面习的,而祖母她们所中之毒正是上面记载的毒性,这便是臣女后来抄写的册子!”纳兰静说着从衣袖里拿了一本册子出来,呈给了皇帝!

皇帝翻着瞧了几页,果然是记载了一些个药理,这纳兰静似乎说的是真话,若非在就识得,自己的皇子自己清楚,他怎会为纳兰静解围,即便是隐藏的再好终究也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可他并不知道,纳兰静就因为皇帝对二皇子的这份情感,才说了二皇子,也只有二皇子,皇帝才会深信不疑!

“韵贞郡主不知究竟何意,随便寻几个人指证小王,若是小王瞧的不错,这两位都是纳兰相爷府上的人吧,不知究竟是韵贞郡主与小王过不去,还是纳兰相也有什么目的,龟兹国虽是小国,但也不允许让人这般的侮辱!”那迦王子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这些个药理都只有龟兹皇室的人才有,纳兰静是从哪里寻得的,自己是曾有个皇姐来大庸和亲,可她都去是十几年了,莫不是她将这册子给了当年的宫贵妃,然后她留给了二皇子!那迦王子眯了眯眼,却不想纳兰静还有这等宝贝!

“那迦王子又何须的着急,还请皇上请皇后娘娘!”纳兰静微微的一笑,这便无法接受了么,自己还有人证未出场呢,好戏又岂能这么早结束!

“皇后?”皇帝微微的皱眉,这皇后也知道什么?他微微的沉思,念儿帮她自己就理解了,可皇后,她这些年一直视念儿为眼中钉,她又岂会帮她们!“宣!”皇帝沉了沉,到底是让皇后进来的!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穿着大红的宫衣,让宫人扶着,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庄重的凤冠,更是为皇后增添了一份不可一世的雍容,她微微的福了福身!

“免礼!”皇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宫人便赶紧在皇帝的跟前添了一把椅子,等皇后坐定,众人便赶紧起来行礼!

“免礼!”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举止大气,到底是一国之母,“皇上,臣妾请您先瞧一件东西!”皇后的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让宫女给皇上呈上了一封信件!

皇帝狐疑的接了过来,拆开信件,眉头越来皱越紧,终于忍不住,啪的一声,将那信件猛的拍向桌子,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

“皇上息怒,臣妾斗胆,请您轩吴贵人进殿,这一切便可明了!”皇后微微一笑,声音软软的,带着女子特有的妩媚,可却不失分寸!

“宣!”皇帝的怒意未消,说话也带着一份不悦,可终究没有发作!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皇上!”不一会,吴贵人便从外头进来,身上穿着一身的素衣,因为是在禁足中,所以,头上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鬓!

“皇后说你知晓此事,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紧紧的皱眉,这信件便是镶平王写给评昭仪的龌龊之语,皇帝没有将信件扔在地上,不过是顾及皇家的颜面!

“回皇上!”吴贵人怯怯的抬头,瞧了那迦一眼,便赶紧的低了下来,“回皇上,是那迦王子,那日他找到嫔妾,说要帮康儿登基做皇位,交给嫔妾这封信,说是要嫁祸给平昭仪与镶平王,到时候藩王起异心,他便乘携西域众国,支持康儿,嫔妾虽是女流之辈,却也知晓何为忠义,可此事事关重大,嫔妾心中也没有主意,便面上应了他,晚上便将信件呈给了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做主!”吴贵人声音虽然小,可到却也让众人听的清楚!

“后来臣妾便让吴贵人将计就计,不过平昭仪受苦,便换了一封信件,至于四皇子所认得那个什么*之作,也是那迦王子早就告诉吴贵人的,便就是为了让四皇子在百官面前立下功劳!”皇后一笑,婉婉道来,众人恍然大悟,他们便就不明白,这水印宣旨一术,从未有人听过,四皇子一个小小的孩童如何识得!

纳兰静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自己那日故意带上那对耳坠,便是知道,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定然有自己的势力,知晓镶平王中毒一事,又让二皇子联系朝中大臣,与吴侍郎一起上书皇上,这吴侍郎的势力本没有这么多,若非二皇子从中帮忙,自己怕是也无法完成,皇后知晓后,定然觉得四皇子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太子的位置,便定然会想尽办法从吴贵人的嘴里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