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肯定是这样。
话梅始终温顺地躺在她旁边,它明显长长了一截,也开始换毛了。
钟意抱着她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就被沾了一身的毛毛,她不得不爬起来,去衣柜里拿衣服重新换。
这么一扒拉,就把那件海军领的裙子扒拉出来。
当时被梅蕴和说像高中生。
钟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天梅蕴和给了她个红包,开玩笑说是聘礼,她随手塞进衣服口袋里了,还没拿出来看。
红包还在。
她打开看,抽出几张纸。
快速浏览一遍,她愣住了。
是股权转让协议,转让的是香港那边的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梅蕴和已经签了自己的名字,都说字如其人,他字也极骨气洞达,苍劲有力。
钟意摩挲着这两张纸,纸张干净,而那上面的字,扰乱了她的一颗心。
这还真是……聘礼啊。
七点半,梅蕴和准时到来,来接钟意去他的家中。
路上,钟意问他:“那股权转让合同是怎么回事?”
梅蕴和漫不经心地回答:“送你的,免得你没有安全感。”
确实,一直以来,钟意潜意识里就将自己当做了交易品。毕竟她背后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除了梅蕴和。
“其实这东西只不过以防万一,”梅蕴和解释,“回头签了名给我,走走流程,就生效了。平时你也不用去,交给我来打理,你只安心地做梅太太就好。”
梅太太。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有了种特殊的魔力。钟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愣愣地瞧着梅蕴和的侧脸,忽然觉着这样也挺好。
话梅乖乖地趴在她膝盖上,舔着自己的毛。
到了梅家,第一个冲过来迎接他们的是梅景然,声音响亮:“小婶婶!”
钟意笑着摸摸他的头,故意逗他:“看来这两天没少吃,腮上的肉都鼓出来了。”
梅景然摸摸脸,大惊失色:“真的吗?”
梅蕴和说:“下次和我一块晨跑。”
梅景然哭丧着脸,看着钟意,控诉:“小婶婶,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温柔了!都被二叔给带坏了!”
话虽这么说,当钟意把自己做的花生牛轧糖拿出来的时候,他迅速转了口风,一口一个“好婶婶”。
梅雍精神气还是十足,笑呵呵地说:“蕴和惦记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把你给娶到家了。他今天做事太草率了,没吓到你吧?”
钟意忙笑着说没有。
她确实没有被吓到,被吓到的人是她的妈妈。
晚饭还是挺和谐的,梅雍问了几句未来的打算,钟意俱如实相告——她依旧做小学教师,目前还没有辞职做全职太太的打算。
她是真心热爱自己的这一份工作。
只是吃过了饭,梅雍笑眯眯地叫了钟意:“小意,你跟我去楼上一趟,我有话对你讲。”
梅蕴和站了起来。
“坐下,”梅雍笑,“我和小意单独聊,你不用跟上来。”
钟意看看梅蕴和,后者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
梅雍带钟意去了会客室。
钟意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这房间以深棕色为主,家具不多,疏落有致,墙上挂了幅水墨画,透着一股古朴之气。
梅雍招呼她:“坐。”
待她坐下之后,梅雍这才慢悠悠开口了:“其实今天要和你说的呢,是件大事。”
钟意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您说。”
“蕴和年纪不小了,”梅雍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更加明显,“这孩子的父母去的早,过的也苦,就我这么一把老骨头,把他照顾大。”
他的声音里,颇多感慨。
这些事情,钟意都知道,她表明了态度:“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蕴和的。”
“他一开始说要娶你的时候,我还存了疑心,觉着你年纪太小,配他不太合适,”梅雍说,“但后来见你待景然不错,性子好,这才放下心来。”
钟意隐隐约约觉着,梅雍要和她说个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才做这么多铺垫,是怕她直接接受不了吧?
“我说这么多呢,也就一件事想拜托你,”梅雍缓缓说,“钟意,你愿意尽早为蕴和生下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