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救命。”凌洋一边跑一边喊,然而,一路跑到巷口,也没喊出一个人。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直掉泪,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更加绝望,竟然没电了。
放眼四顾,都看不到开着的门面。
就连经过的车子,也少的可怜。
仿佛被整个天地抛弃了。
终于深刻体会到那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几次,她都想冲回去。
萧丁丁是在救他,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可是,自己去了能干什么?若是再被坏人擒住,岂不是辜负了萧丁丁一番苦心。
“他让我找帮手,我必须找到!”
于是,她冲到了马路中间,张开双臂。
远远地,一辆奔驰商务驶来。
刺眼的车灯,让她忍不住用手遮住了眼睛。
轮胎“嘎吱”一声尖叫,车子停下,一股浓烈的橡胶焦糊味道中,响起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洋洋?”
“大牛?”凌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下手臂,抬起眼帘,然后大叫:“救萧丁丁……”
杨根硕车头一摆,冲进巷道,同时,将一只从没用过的警灯吸在车顶。
顿时,乌拉乌拉的警笛声,在寂静的巷道里传得很远。
巷道深处,南方馍店门口,老妇女扬起条凳,就准备给萧丁丁来一个终极ko,突然停住,皱了皱眉:“你们听,是警车。”
“快跑。”老板二话不说,丢到菜刀。
“小子,便宜你了。”麻杆也立刻撒丫子跑了。
疤子用手点了点萧丁丁,一步步向后退去,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
萧丁丁抱着三分之一的桌面,一步步后退,大口大口喘气,“呵呵……呵呵呵……”他忍不住发笑,但是,笑声中还带着阵阵颤抖。
身子如同从水里提起来的一般,湿淋淋的,一阵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累,双腿如同灌了铅。
他丢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桌面,慢慢地倒在路面上,四仰八叉,仰望夜空。
乌云散去,露出一弯明月。
“萧丁丁,你是好样的,终于干了一件漂亮的事儿。”
萧米米微笑着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姐,过来接我……”
嘎吱!
车子刹住,尚未停稳,凌洋就跳下车,“萧丁丁,萧丁丁,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车灯下,萧丁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凌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近,不住摇头,轻声道:“萧丁丁,你一定没事的对不对?你是因为救我才这样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这一生……”
凌洋一个劲儿抹泪,慢慢地蹲在萧丁丁旁边,“如果是这样一个结果,你还不如不要救我,我怎么承受!”
“臭小子,起来!”杨根硕上前,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哦,师父,好疼哦。”萧丁丁一下子坐起来,叫道。
凌洋一下子捂住小嘴,“萧丁丁,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下一秒,紧紧地抱着他,笑得梨花带雨。
凌洋竟然主动拥抱他,萧丁丁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福利,太幸福了,哪怕死了也值!
他坐在那儿傻笑。
“你小子,凌洋为你流泪,是不是很满足?”杨根硕摇摇头。
凌洋忙不迭松开萧丁丁,有些脸红道:“萧丁丁,刚才……刚才我只是太高兴,你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哦,谢谢你,谢谢你今天不顾危险救了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或许会被人人贩子卖到山里,成为一个生孩子的机器。”
萧丁丁看了眼商务车上的警灯,说道:“多亏了那个东西,他们要不是急着逃跑,一定会打死我。”
“你有没有觉得比以前强一些?”杨根硕淡淡地问道。
“当然。”萧丁丁激动的点头,“要是搁以前,我早就歇菜了。”
“是啊,大牛,你教的防狼术也很有用呢!只是我没有好好练。”凌洋说道。
杨根硕点点头,不苟言笑:“下来教你点更厉害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凌洋摇摇头:“我也是不敢相信,那些人怎么做得出来的,为了一点点钱,已经完全丧失了良知和做人的底线。”
萧丁丁说:“我已经给我姐打过电话了,我姐一会儿就到,他们跑不掉的。”
“起来,我看看你伤哪儿了。”杨根硕伸出一只手。
萧丁丁抓住了,借力站了起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浑身都疼。”
车灯下,萧丁丁浑身上下都有破皮清淤,凌洋看着,又要掉泪。
“洋洋不哭,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萧丁丁浑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