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铁笼子之中,都是儿臂粗细的钢筋。
没有门,竟然是从高空罩下来的。
非但如此,他还坐在一张铁质椅子上,手、脚、脖子、腰身都被固定住,就像影视剧里的电椅。
他一阵挣扎,感觉提不起力气,只怕那药劲儿还没过去。
“来人,放开我,这是什么地方。”风轮吼道。
不多时,黄斯人出现在眼前:“风轮大师,您醒了?”
“这是警察局?”
“没错。想必你是第一次来。希望这第一次,能够给你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我睡了多久?”风轮问道。
黄斯人看了下腕表:“有12个小时吧!”
“我没杀人,放开我!”他又是一阵剧烈的挣扎,但当然还是做了无用功。
黄斯人摇摇头:“每一个来到这里的犯人都像你这么激动,都会声嘶力竭的申诉,说自己没罪,是无辜的。”
“我……”
“就算你没有杀人,入室抢劫也是犯罪,你的罪行已经足够坐牢了。”
“什么?”
“所以,请大师配合我,”黄斯人拉过一张带有小桌板的椅子坐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们开始审案。”
风轮闭上了双眼。
黄斯人开始询问。
“姓名?”
“风轮。”
“年龄?”
“58。”
“性别?”
“你,不会自己看。”
“算了,就当你是男的。”
“什么叫就当,老夫是纯爷们儿,天涯海阁的十二金钗知道吗?被老子一个人杀得惨叫连连……”
“无耻。”
“这算是问题?”风轮冷笑。
“职业?”
“你说我是什么职业?”风轮不答反问。
“就写自由职业吧!”黄斯人写下了。
风轮翻了个白眼,未置可否。
“家庭住址。”黄斯人继续问道。
“雁荡山。”
“具体点,比如区县,以及门牌号。”黄斯人看着风轮说道。
风轮冷笑:“第多少口山洞算不算?”
“算了,就雁荡山吧!”黄斯人摇摇头,合上记录本,套上钢笔,然后十指交叉看着风轮,“现在说说你自己。”
“说什么?我没杀人!”
“风轮大师,你激动什么?”黄斯人摇头道:“不如这样,从你出山开始说起。”
“说什么?”风轮硬邦邦的问道。
“比如你出山的初衷。”黄斯人循循善诱。
“我出山是为了……”风轮看了眼黄斯人,摇摇头:“为了寻找对手,切磋技艺。”
黄斯人冷笑,心说这老匹夫还不进套,于是他继续步步紧逼,“那你都跟谁切磋了啊!”
“切磋技艺犯法吗?我又没杀人。”
“风轮大师,”黄斯人摇摇头,“你是世外高人,难道还有什么是你敢做不敢认的事情吗?难道,你就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住口!老夫修炼多年,激将法对我没用。”
“干嘛激将啊!杨家都跟我们讲了。”
“那只是他们一面之词。”
“问题是,有你踢倒人家大门的视频证据,不为别的,人家要求赔偿。”
“赔偿什么?”
“大门的修缮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
“……”
“开玩笑而已。”黄斯人摇摇头,“其实,杨家还提供了更加有力的证据,证明你私闯民宅,恶意行凶,视频中,你亲手打伤多人。”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们还抓着不放?”风轮争辩道:“我住在酒店的时候,他们还攻击我来着。”
“这么说,风轮大师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
“踹倒杨家大门,自恃武功高强,登门行凶。”
“我无话可说,这个如何量刑?”
“杨家并没告你,民不举官不究。”
“那你啰嗦什么?”
“但是,我要知道你出山的初衷。”
风轮突然面露悲怆:“你也看到我的徒弟黎耀阳了吧!”
“没错,看到了,我们还调查过他之前的身份。”
“那你们应该知道,他曾是黎家第一高手。”
“这个有所耳闻。”
“但是,现在的他是多么的凄凉。”风轮激动的说:“他的双眼是杨文骥弄瞎的。而我下山,就是为徒弟讨还公道的。”
“你们这些武林人士,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法制观念?只知道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黎耀阳受伤,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利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风轮嗤之以鼻。
黄斯人摇摇头:“据我所知,那一役,杨家兄妹差点死在你徒弟手上。”
“……”风轮一时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