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找她的?
陶可蹙了蹙眉,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们。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还没演过这种场面,倒还挺新鲜的。
她勾着唇似笑非笑地问:“找我?”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问道:“是陶小姐吗?”
陶可颔首,“我是,你们……?”
“陶小姐,你现在有空吗?劳烦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这位……先生,您这是命令呢,还是问我的意思呢?”陶可冷哼了一声,问。
“自然是问陶小姐您的意思。”
“如果我说我没空?”
“那应该就变成命令了。”
“这样啊……不知您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呢?是我爹还是我娘还是我老板?”陶可挑了挑眉,略带嘲讽地笑了出来。
“陶小姐还能笑得出来,说明您今天心情不错。既然这样,不如配合一下我们,我们在这里动粗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可以是可以,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吗?我朋友在洗手间里,我得跟她说一声。”
“陶小姐,我们也是受人委托,请不要为难我们。”
陶可指了指后方的洗手间,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进去呀?”
对面的三人面无表情,“陶小姐。”
陶可顿时觉得再和他们拐弯抹角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弯着的嘴角也沉了下来,正色道:“你们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我认识你们吗?你们爹妈难道不是从小就跟你们说,不要跟陌生人随便搭讪更不要被陌生人骗走吗?你们觉得我可能跟你们走吗?不如让你们老板自己过来,我陶可随时、随地奉陪。”
“陶小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陶可烦躁了起来,这些人就像不懂变通的机器人,软硬兼施都没有作用,她问:“行,你们要带我走可以,把你们老板的电话给我,或者你们打电话,我要跟他说几句。”
“老板说了,你不能提任何要求。”
“那你们想怎么样?让我就这样跟你们走?你们在开玩笑么?”陶可冷笑出声。
他们三人靠近一步,一直跟她对话的那个黑衣人的手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双手铐,碰了碰给她的手背,冰凉的触觉令陶可浑身一震。
她终于明白此刻是什么状况。她想,她是被人要挟了,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去谁,也不知道起因,她只知道无论她点头还是摇头,他们今晚是必须要带她离开,去往一个不知何处的地方,见一个不知是谁的人。
她得罪了什么人?她左想右想,仍旧没有得到答案。
“陶小姐,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就不要怪我们用其他办法了。”
陶可的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她非常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展露出一丝的怯意,这样就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她故作淡定地说:“我没说我不愿配合你们,我非常愿意配合你们,明明是你们不配合我,你们是奉命行事我能理解,但我已经一再退步,你们连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让我怎么心甘情愿的配合你们?”
“陶小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能选择的就是自愿和我们走,还是我们强迫你跟我们走。你如果不心甘情愿,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他说,“我知道这对陶小姐来说很困难。”
“我提最后一个要求,如果你们能做到,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跟你们走。”
“陶小姐。”他们又叫了她一遍,看样子还是对她的要求很不满意。
陶可却不顾他们的不满,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要求很简单,你们三个都把墨镜脱掉,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说话的时候戴着墨镜。”虽然明知道实现这个要求的可能性很小,但这有可能是她唯一的证据。
不过很快,她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陶可只觉得手腕瞬间一沉,低头一看,多出了一个镣铐。她皱紧眉头,猛地抬头。
黑衣人的脸部仍然僵硬地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表情,活生生的机器人。
他冷冰冰的说:“陶小姐,不好意思冒犯你了,时间不早了,上路吧。”
他伸手推了一把陶可的背,陶可被他拉扯着转身往后走。尽管陶可保持不屈服的姿态,双脚定着纹丝不动,但无奈三位大汉的力气是她的百倍,她不得不跟着他们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起来。
陶可伸手掏裤袋里的手机,想要趁他们不注意打电话给陈子桥。哪知前后裤袋里面都没有手机的踪影,她摸了好几遍,甚至连衣服也顺带检查了一遍。哪里都没有。她刚刚明明放裤袋里的……
“陶小姐在找手机?”一个黑衣人突然问她。
“如果是的话,陶小姐不必再费心了。”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恍然大悟,“你们偷了我的手机?”
“不是偷,是暂借。等陶小姐和我们一起办完了事,我们一定原物归还。”
又一个希望消失,陶可欲哭无泪,有点崩溃的感觉。
他们推开厨房后白色的门,门外是一条狭隘的弄堂。他们边推搡着她,边往外走向熟悉的夜世界。
后门……
陶可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如果陈子桥还没走,他也只可能等在前门,他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知道她被什么人带走。
等他发现出事时,至少也要等到孟黎从洗手间出来找她并且发觉了不对劲,况且就算觉得不对劲了孟黎第一个想到的也不一定是到陈子桥。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出来救她。
所以,她再也没有机会反抗。她一个人完全没有可能脱离三个大汉的手掌心。
弄堂口停着辆白色的面包车,看样子他们早有准备。
陶可正想张望车牌为自己留下一些线索时,一只手突然从后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