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三爷很顺手地拦了一下,银针探进去,没发现有问题后才收回手。
阜怀尧继续淡定地喝茶。
阜远舟悠哉道:“就算是同一种毒,也不一定是同一批人,说不定刚好有人卖这种毒,你们出门撞上随便买买也说不定吧。”
楚故脸都绿了,“三爷您别开玩笑啊,小臣命比纸薄,禁不住啊……”
连晋嘴角抽搐——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恋兄情结神马的最可怕了~~~>_<|||
“我说的‘你们’当然不是特指,是泛指罢了。”阜远舟一笑,温温和和的比什么都无辜。
阜怀尧无奈地看了看使坏的自家三弟。
阜远舟冲他笑笑,自顾自地拿着一碟桃花糕每一块试过毒,然后递给兄长——他家皇兄都没怎么吃午膳呢!
抹了一把虚汗的楚故和连晋木着脸,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他们不知道阜远舟是不是意有所指,不过所谓的“你们”应该就是说朝臣们了,他这话估计是基于上次众人要求清君侧而说出来的。
不过现在天仪帝摆明了要用阜远舟,朝臣应该没有人还这么不长眼去招惹这个性情大变的煞星吧?
他们不知道苏日暮和阜远舟的关系,就算知道了也搞不明白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会杀两个地位悬殊的人,所以就把两件案子分开看看。
接到属下的求助目光,阜怀尧放下茶杯,问:“远舟,你记得你有什么仇家会做这种事吗?”
阜远舟把试过毒的半碟子桃花糕推过去,想了想,“现在朝廷里基本都是皇兄的人,没理由和我过不去,江湖上倒有几个,不过他们应该下约战书才对吧,其他三教九流的……他们也进不来皇宫,更不用说下毒了。”
楚故和连晋默默地扭过头——同一个问题,迥然不同的回答,三爷你心眼到底有多偏……
阜怀尧若有所思。
的确,皇宫明哨暗岗不计其数,除非武功能到阜远舟这地步,而且熟悉地形,不然不可能不惊动禁卫军,偷偷潜进来行不通,有人接应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所以,是皇宫里的人做的咯……?
“刚才薛大人说并没有发现有外人出现在皇宫里。”楚故道。
连晋道:“银衣铁卫跟着爷,御膳房那边照顾不到。”
“嗯,王琥去询问禁卫军了。”
众人正思索间,外头寿临通报道:“陛下,上官捕头求见。”
楚故挑眉,道:“爷,可能上官有什么线索了。”
阜怀尧点头,“宣。”
上官即良和王琥是府尹府捕头,一对好搭档,楚故的得力下属,办案能力很强,太子摄政时就得过多次嘉奖,阜怀尧对他们印象挺深的。
不一会儿,寿临就领着人进来了。
这上官即良长得高高大大,一派武人风范,看着就凶神恶煞似的不好惹,跟着比较矮小的寿临背后就像是土匪押着人质,不过在座的人都知道他实际人挺好相处的。
而这两人背后还跟着两个宫女。
一一见礼后,上官即良拱手道:“陛下,这两位姑娘有线索提供,说是要亲自告诉您。”
阜远舟放下手里的银针,看向那两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少女,目光停了片刻才移开。
阜怀尧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打量了这两人一眼,淡淡问道:“你们知道什么就说吧。”
其中一个叫枫儿的看起来有些内向,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如、如果我们说了,陛下您能保护我们吗?”
另一个叫汀儿的比较大胆一些,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补充:“我们知道是谁对殿下下毒,可是那个人我们得罪不起……”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
阜怀尧的指尖在瓷杯边缘滑过,“你们莫不是觉得,那个人比朕更不能得罪?”
两人脸色一白,“奴婢失言,陛下赎罪……”
没等她们跪下去,天仪帝就摆手示意她们停住,“说吧,朕自会让人保护你们。”
“谢陛下。”两人赶紧谢恩。
随即那个汀儿道:“我们是在御书房那一块值班的,若是中午时候陛下和殿下回寝宫,不过今天我们被调去了盥洗房半天,刚刚才调回来的。”
寿临比较熟悉皇宫内务,听罢就是一愣,“乾和宫、御书房、议事殿三块是常公公直接负责的,常公公怎么会乱调人?”
枫儿点头,“我们也觉得奇怪啊,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下毒的消息,我们吓坏了,觉得不对,就去打听了一下。”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接替我们的是安荣宫的人!”汀儿道。
枫儿听到“安荣宫”三个字又是一抖,使劲抓着衣角,“前段时间……”她咽了咽唾液,“华妃娘娘一直在打听陛下在什么地方,我们还以为那两个人是买通了常总管进来做内应什么的,可是刚才就有人听到消息,她们两个都被娘娘……乱棍打死了,说是她们偷了东西。”
华妃?
这个人选倒是有点意外。
阜怀尧皱眉。
阜远舟不动声色。
没有注意过后宫的连晋茫然状。
楚故道:“所以你们觉得是华妃娘娘指使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