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侦微笑着给了苏日暮一脚,然后道:“这厮就是嘴欠,爷莫听他胡说八道。”
苏日暮吃疼,本想瞪自家情人一眼,不过抬头看见天仪帝眼神微微黯然,也知自己刚才的话说中了吓到“弟媳”了,他赶紧补救,转移话题道:“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一提这事,阜怀尧在自家三弟的死党面前还真的有些尴尬,嗫嚅了半天才把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哦?”甄苏二人倒是处变不惊,苏日暮问道:“子诤是怎么做的?”
阜怀尧想了想,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罢,甄大学士和苏酒才都微笑了——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笑。
苏日暮:“虽然早就知道子诤是二十四孝弟弟,没想到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啊……”
甄侦:“真是叫人艳羡啊。”
苏日暮:“啧,某人就做不到了。”
甄侦:“相比起来,你这个八拜之交的哥哥也差得远了。”
“……”
“……”
两人对视一眼,火光四溅。
阜怀尧无可奈何地做了扑火员,“你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给朕拿个主意呢?”
正在和甄侦暗自掐着谁比较没“模范宁王风范”的苏日暮不负责任道:“子诤那厮口味奇怪得很,谁知道他喜欢什么,反正他怎么宠你,你就怎么宠他呗!”
阜怀尧一听,若有所思起来。
…………于是乎…………
清晨时分,阜怀尧早早就睁开了眼睛,半掩的窗外还有晨星在闪烁。
他小幅度地往侧边看了一眼,在他身边入眠的阜远舟总是能睡得十分安稳,在昏暗的光线里锋锐的轮廓柔和而安宁,好看得不得了。
就在阜怀尧准备悄悄起来的时候……他囧着一张脸看着腰上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默默地计算了一会儿,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完全不可能在不惊动自家三弟的情况下起身的。
……真是奇了怪了,阜远舟总是爱抱着他入睡,平时得有多小心才能轻手轻脚起来呢?
不想吵醒的阜怀尧就盯着自家三弟的脸胡思乱想起来。
“……皇兄?”按着平日时间醒来的阜远舟一睁眼就对上兄长没焦距的视线,吓了一跳,犹带的睡意也全部驱散了。
阜怀尧回神,下意识去看了看更漏,发现时辰比他素日里被叫起的时间果然早很多。
阜远舟有些担忧地撑起身子,问道:“皇兄怎么醒的这么早?不舒服吗?”
阜怀尧听了这话真有些委屈,心道难道他在三弟心里就是个会睡懒觉的吗,但实话又不能说,他只好含含糊糊道:“没,昨晚睡得早,不想睡了。”
阜远舟这才按下心来,不过一会儿之后他又纳闷了——为什么平时都是在他的照顾下起身穿衣的兄长会快手快脚地自己去穿衣服了呢?
暂时失去了帮爱人穿衣的乐趣的永宁王殿下很忧郁。
不过等阜怀尧拿着他的朝服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阜远舟费解了。
“皇兄你这是???”
阜怀尧干咳一声,“……朕帮你穿。”
“……!?”阜远舟立刻从忧郁变成受宠若惊了。
然后……
“皇兄,扣子是扣三个的。”
“哦。”
“皇兄,你别用帝袍的规格给我系绶带。”
“哦。”
“……皇兄,方向反了。”
“哦。”
“……皇兄……”
“……哦……”
太和殿里,看着难得姗姗来迟的天仪帝和永宁王,苏日暮和甄侦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默默地觉得有点心虚。
他们……是不是不小心支了什么损招???
……
上完早朝,阜远舟换下了清晨被自家兄长折腾了半天的朝服,就打算去御花园练剑——他本来是一起身就去的,不过今天早上……咳咳咳,此事休提,休提。
不过,等他看到跟着来的白衣帝王之后,有些高兴也有些困惑,道:“皇兄,你怎么不先去用早膳?”
阜怀尧淡定地一指后面跟着的拿着膳食的宫人,“朕陪你。”
阜远舟瞬间感动无比,练剑的时候也格外卖力,御花园里的花被浩荡的剑气卷起,漫天纷纷扬扬煞是好看——如果忽略花匠在看到满地残花时欲哭无泪的面容的话。
期间,阜怀尧一改素日里冰冷若霜的形象,递茶擦汗嘘寒问暖及时周到,以至于阜远舟从最开始的受宠若惊变成了偷偷去问寿临,自家兄长今个儿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不小心听到了的的阜怀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