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2 / 2)

轻舟万重山 MO忘了 2209 字 20天前

的确是很快……闻人折傲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在失控。

他已经活了很久了,在那些无聊的岁月里,他对他的力量的提高和控制已经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极致,尤其是历经了一场重生的洗礼之后。

可是现在他的力量居然开始逃脱他的控制。

为什么……是“血承”么?可是“肉糜”明明已经驯服了它!

——暴躁的猛兽开始对在身体里窜动的敌人进行扑杀。

阜怀尧的话在耳边回荡:也许是你的感情杀了你。

真好笑,真是太好笑了,那个卑微的、无能的、只想选择用死亡来解脱的灵魂怎么能杀得了他?!

于是闻人折傲真的笑了出声,身形一动就朝苏日暮而去,他要用这个人的内力稳住“血承”的反噬。

剑光如冰,妖异而过,阜远舟提剑拦住了他。

被剥离了“血承”的刹魂魔教教主实力确实骤降了不少,但是对付力量失控的闻人折傲还是能够勉强一战的。

这样的认知让闻人折傲更加愤怒,放出一只紫蝶。

这蝴蝶长得怪异得很,阜远舟立刻闪开,然后就听到了几声肉体爆裂声。

宿天门的门人几乎都在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众人惊讶,随即便看见倒下的“肉糜”者心脏爆裂,从里面各自飞出了一只小一些的紫蝶,围到闻人折傲的紫蝶旁边,然后一同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这个人竟是在门人的身体里养了蛊,在必要的时候夺了他们身体里的“肉糜”之毒!

闻人折傲的情况立刻看上去稳定了很多,但是却还不够。

苏日暮已经提着荆麟上去和阜远舟配合着动手了,他们的剑法是一起学的,这等默契叠加在一起,世上能有几人是对手?

碧犀是全场仅剩的宿天门门人之一,他摆脱了谢步御的攻势,看着那些惨死的门人,有些茫茫然的感觉,似乎有些疑惑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其实相比起一直跟着闻人折傲的红艾甚至是这里的大部分门人,他跟着闻人折傲的时间真的不长,他从儿时就疯狂地追崇着这个人,并且恐惧着他的种种手段,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了他很久很久,碧犀爱这个人,却也恐惧,想要远离,可是又无法脱离,等到他再大一些成了闻人折傲床上的玩物、把他当成是一个心情好的时候就逗一逗的所有物,他怕,他爱,他敬畏,这种心情更是几欲让他疯狂。

只是他不曾恨过,也不曾奢求过。

所以当闻人折傲几乎牺牲了所有人的时候,而他还活着,他就忍不住升起一丝微弱的期冀——在这个人心中,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可是他不会去追问这个答案,他只需要抱着这份狂喜,此生已经足矣。

碧犀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进了战圈里。

“滚开!”闻人折傲不耐烦道。

碧犀却挡开了苏日暮的一击,然后跑到了闻人折傲面前。

闻人折傲罕见地皱了眉,“别在这里碍事。”

“门主,您忘了么,子蛊在碧犀身上。”

“本座不需要。”闻人折傲示意他走开。

碧犀却微微一笑,取下了面具,露出的是一张和阮鸣毓有五分相似的脸,邪气风流,眼神却是一种无悔的深情,“如果有下一世,碧犀也愿追随门主,生死不弃!”

“你……”闻人折傲的话一下子顿住了。

碧犀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在他面前拔出匕首,用力捅中了心脏。

蠢蠢欲动的紫蝶瞬间冲破心脏飞了出来,朝闻人折傲的身体里钻了进去。

碧犀身上的“肉糜”是从闻人折傲本源所出,这一只紫蝶的回归,和其他宿天门门人加起来的力量相当,让他体内的力量很快稳定下来。

闻人折傲却没有多开心,但是他也没有难过。

只是碧犀倒下去的时候,有一点……心里空空的感觉。

有点……奇怪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点微不足道的情绪抛在脑后,面前的局面和体内“肉糜”和“血承”的失控才更需要他的关注。

阜远舟看了看就这么莫名其妙为闻人折傲死了的宿天门左护法,真的觉得好笑,“倒真的有人肯为你死,就是死得太叫人觉得不值了,不是么?”

苏日暮嗤之以鼻,“白活一场白死一场,某人真是造孽!”

“与其念着别人,不如关心关心你们自己,”闻人折傲感觉着体内力量的走势,冷笑,“如果不在本座恢复之前动手,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阜远舟避开他的一记掌风,讥诮道:“事到如今,阁下还认为你的力量是因为‘肉糜’和‘血承’的冲突才失控的么?”

……

第四百一十八章 反噬其主

阜远舟的话里话外充满了一种挑衅感,闻人折傲活到今天,还没被人如此冒犯过,藏在完美笑容下的暴戾瞬间浮了上来。

“桀儿活了一辈子都没斗过本座,你真的以为你有这个能力在本座面前放肆?”

剧烈的攻击几乎让内脏移位,阜远舟擦掉嘴角涌出的血,将已经因为仇人在眼前打红了眼了的苏日暮拽到身后,“本王的确没这个本事,谁都没这个本事,”他笑了,“但是你能杀死你自己,不是么?”

不管是阜怀尧还是阜远舟说过相似的话,从不怀疑自己理论的闻人折傲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抬起手来,紫色的图腾翻滚上来,却骤然失了力,像是枯萎的花儿一样,凋零而去,从皮肤上涌退。

因为碧犀和宿天门门人的“肉糜”而刚刚稳固住的力量再次开始失控……不,不是失控,它是在崩溃,像是筑起的高塔,被人毁去地基,宏伟的建筑瞬间倾斜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