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多嘴,而是好奇,木父走了这么几年了,家里早就没什么来腕的亲戚了。
“北京的那个老首长,他打电话说派人看看我们母子。”
木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下巴枕在抱枕上,“就是以前我爸在医院救过的那个首长?”
说起这段来就遥远多了,木崊也不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她爸年轻时候是待在北京医院的,和她妈妈结婚后,有了她,才回的虞州。
“对,是那个。”
“不是早就没联系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看我们?”
文瑶摇了摇头,“你在外上学不知道,这几年,逢年过节,从北京那边都寄来的有年货。”
木崊点点头,起身从后面抱住文瑶的肩,撒娇似地下巴蹭蹭她的脸,“看来这首长还挺有良心的,还懂得知恩图报。”
文瑶白了自家女儿一眼,随手摁了下电视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恰好是北京卫视,正在重播早间新闻《早安,北京》。
屏幕上,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对着镜头播报着新闻。
他唇角平直放着,给人一种冷清的疏远之感,禁欲的气息便凸显出来。
嗓音虽然偏低沉,却不让人觉得沙哑,反而有种玉石之声的纯净和朗朗,十分富有磁性。
哪怕木崊没有抬头,她也知道这人是陈白岐。
看到几日没在场子里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是隔着屏幕,她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
手一伸,从文瑶那里拿过遥控器,换了台。
“你这孩子,看个新闻怎么了?”
木崊撇撇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不爱看新闻。”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屏幕上那张禁欲的脸,使劲摇摇头,闭上眼睛,想要把他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好半晌儿,木崊躺在床上都没有动静,过了十五分钟,眼睛陡然睁开,内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木崊翻了个身,低声咒骂了句。
*****
深夜,虞州酒店最豪华的包厢里,一片纸醉金迷。
当地最大的食品生产商隔空向坐在他对面的陈白岐举杯,“我知道陈先生是有要事在身,可今天咱们酒桌上只喝酒不谈事儿。”
陈白岐看了眼桌上摆着的茅台,心里冷哼了声,不知道这人是真蠢还是装傻。北京的记者都查到他头上了,还敢拉自己来这种饭局。
“王老板,这规矩还得是规矩”,陈白岐指了指酒,“就不说这桌菜,光这瓶酒,喝下去,您可从此以后电视上再见不到我了。”
王老板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呵呵地眯眯眼,“您请放心,这桌上的事,半点传不出去的。”
陈白岐勾唇一笑,不置可否,手上捏着杯子,没有半点要往嘴边递的意思。
王老板见他这样,笑得更乐呵了,面上不显,眼里却闪过了狡诈的光。
他指了指门外,双手拍了拍,“这个礼物,陈老板看看中意不中意?”
门被推开,不知在哪儿响起了音乐,一个美人身着民族风露脐装,脚步轻巧地来到了陈白岐的身边。
脚尖踮起,纤细的腰肢像蛇一般扭动,舞姿魅惑,一个转身,坐在了陈白岐的腿上。
“虽然不比余声小姐,可这美人也是不多寻的了。”
陈白岐嗤了一声,难怪这人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大胆,原来是自以为摸透了自己的喜好。
他一把抓住了将要摸到他裤裆的手,直接甩掉。
腿上的人毫不放弃,媚媚一笑,抓着陈白岐的手就要摸上她自己的腰,脸上表情娇媚,咬着唇眼波送情。
陈白岐冷眼瞧她一眼,眼里的狠戾摄住了她,让她不敢再动。
“别的不说,余声如果知道王老板拿她和这个做比,估计也会生气的。”
“还有,我这腿,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就是余声,她也不能够。”
陈白岐一说,眼里冷意乍泄,一拍手,门外闯进来一排警察,将王老板抓了起来。
“你早就打定主意要下杀手了!”王老板双手被人捉在身后,因为被抓,目眦欲裂。
陈白岐拿着刚才桌上的茅台,酒杯一晃,嗅了一鼻酒香,走到王老板面前,“这是个好东西,可不是你这种人该喝的。你做的食品、饮料,贪图便宜,从原材料到生产环境,你想想害死的人命,你还能喝得下去,睡得着吗?”
越说心里就越气,对于这种没有底线挣黑心钱的商人,他一向是恨铁不成钢。
“带下去吧,证据我已经提交给检察院了。”
一出包厢,一直待在监控器面前的两个徒弟出来了。
矮胖的叫李勉,瘦高的叫周正。
“师傅,我觉得你这一面要是呈现在电视上,绝对又把九亿少女迷得死死的。”贫嘴的是李勉。
他还想说什么,陈白岐的电话响了,是自家父亲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