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驱使下,玉璇珠解开那个荷包,藏在香料里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纸片,上面寥寥数笔勾了一个美人的模样。
所以见到林清容时,她便知道,那个荷包里的美人,不是孟昭平的一时涂鸦之作。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在宁王心里的。
“那姑娘呢?”
接过桃香递来的冰碗,玉璇珠执勺缓缓地搅动浸在糖水中的瓜果,“你这丫头!”
桃香四下看看,伏在玉璇珠膝头,“姑娘您对王爷,不也是这样吗?”
碎冰在瓷勺的搅动下撞到莹白的瓷碗,发出细碎的,叮叮泠泠的声音。
玉璇珠看着那细碎的冰碴,搁下碗低声说,“我怎会对王爷有这般的情愫。”
桃香看她如此,猜她恐是想起了在泉州的谢公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接她的话。
这样主仆二人皆是无言,过了一会,碗里的碎冰都化了个干净,玉璇珠将瓷碗放回桌上,“你去厨房看看饭食怎么样了,若是好了就让茂吉去请王爷。”
落霞已去,天渐渐黑了,孟昭平与林清容依旧在池边的榻上。
枕着她的腿,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西落,孟昭平不知怎的又有点想睡觉。
看他两眼皮上下打架,林清容拿了扇子轻轻拍他,“王爷,可不能睡了,这会睡过去,后半宿就醒了。”
睁开眼偏了偏身,看到她松散的衣服,微微敞开的衣领,绯色绣蔷薇抹胸就那么露在自己眼前,抬手在嫩绿的叶上点了点,指尖隔着薄薄的丝绢戳在她的绵乳上,“这不是还有你呢。”
林清容敛容用扇子打他,“王爷怎么也跟那登徒子一般。”
孟昭平坐起来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从凉榻下摸出一个锦盒,“登徒子可会送给你花冠?”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嵌了无数珠玉的精美冠子。
“时辰不早了,等会璇珠就找咱们来用晚膳。”手指勾了一缕她乌黑柔亮的长发,“让你那俩丫鬟给你把头发梳起来,戴上这冠子让我看看。”
摸着盒子里的金冠,林清容看看冠上嵌的红宝石,心中有一点不舍又有点高兴,“这冠子未免太贵重了些,王爷还是拿回去吧。”
伸手把冠子从盒子里拿出来,两手捧着这沉甸甸的金冠,“这东西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我看着也就你戴着好看。”
好几年?林清容眼中的欣喜淡了几分,从他手里接过金冠,只是拿着也不说话。
这顶金冠是那一年皇上喝醉了酒,不知怎的就赏了这么一个女子戴的金冠给他,这么几年,孟昭平竟没找到比这顶冠更为精巧富丽的。
从他手中拿出自己的头发,憋了一整日的话还是犹豫着说了出来,“妈妈派人来说,盛家下帖子请我十八那天去赴宴。”还要继续往下说,孟昭平坐直了身子看着她。
“无事,既然请了你,你就去。在重译楼住一晚我自会让人去接你。”
听他这么说,林清容暗暗舒了一口气,还要再说,她就被孟昭平撵着去梳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