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林清容说的,他便是不懂,也得使劲做保证,哄着她心安。
东宫里因为林清容有孕而兵荒马乱几天后,在皇后的安排下,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她安安稳稳的在东宫里养胎,皇后也不用她去请安,反而是常常来东宫看她,陪她说话,还常常召了林老夫人进来。
后来皇后怕她在宫里闷,又叫了玉璇珠等人进宫,在青楼时的姐妹聚了一起,除了打麻将就是打叶子牌,说说笑笑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这一日,宫里又下了帖子说过两日日请叁位行首进宫,十叁娘拉着燕行首去街上寻摸新奇玩意,好带进宫里去做一份礼。
买的差不多了,俩人去了一处茶楼吃茶歇脚。
看着街上多了不少从外地进长安赶考的书生,十叁娘感慨道,“去年才考了一批,今年又是一批,这群读书的真是赶上好年景了。”
燕行首吃了一块糕饼,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群读书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十叁娘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书信,找了个别的话头,“你说咱们买这些东西,拿进去她能喜欢吗?”
“说是给孩子准备的,宫里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就拉倒,只要不空着手进去不就行了。”燕行首觉得这事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这会宫里上下可宝贝林清容肚子里那个孩子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往东宫送。
事情也确实如燕行首说的那样,琴儿接了她们递来的东西就拿去库房了。林清容跟她说,“以后过来就不必破费了,库房里什么都有,你们进来陪我说说话就行了。”
十叁娘笑了笑,说起外头街上多了不少赴考的学生,那些年轻的,功名还没考出来,就有人上去问可否婚配。
林清容听她们叽叽喳喳说着这些,突然又觉得跟了孟昭平很不值,天天在这皇宫里,一点都不自在。
晚上孟昭平跟皇帝议完科考的事,瘪着肚子拖着虚乏的脚步回了东宫,进来不见人迎接,看一眼琴儿,琴儿说在寝殿躺着。
换了衣裳进去,果然在床上歇着呢,此时已到叁月中,她的肚子看着比成亲时明显了点,坐着能看出来了,“今儿可好些了?”
林清容点点头,看他脸上很是疲累,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孟昭平笑笑,“这不是快到科考的日子了,正跟着忙呢。”手放在她的腹上,“我听说今儿燕行首和十叁娘来了?都跟你说什么好玩的?”
“能有什么,我们之间的私密话罢了。”下床陪着他在桌边坐下,桌上摆了两碟小菜一碗面,林清容把其余人都撵出去,自己守在他身边。“听她们说外头的事,我就想什么时候也能出去看看。”
这一下就让孟昭平犯了难,皇后娘娘对她这胎宝贝的不得了,要是去说要出宫玩,肯定不同意。但是天天把她关了东宫里,也属实难受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这会王府里还没归置,很多家具什么的都还没做,倒不如让她想想忙这些。
“出去前咱们总得有房子住啊。要不这样,王府得再置办些家具,要不你受受累,帮我参详参详?”
林清容撇撇嘴,“人家娶媳妇叁书六聘的,你这倒好,连屋子都没收拾出来。”
孟昭平狗腿的笑笑,“这不是让在宫里成亲,你这有了身子,事情不就都撂下了嘛。”
被他这么一打岔,林清容也想不起来要出宫玩这事了。
到了月底,宫门外的墙上张了榜,今年的科考也就算过去了。
孟昭平点着这一批进士的名册档案,看到状元姓萧,再往后翻翻,扬州人士。
扬州,萧家。
不等他再看后面的,吏部其他说着话人进来,看他在这儿,赶忙噤声行礼。
孟昭平问道,“诸位方才是在聊什么?可否让我也听听。”
吏部侍郎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听说新科状元刚考了功名,家里就给他在长安城里购置了宅子。”
“往年这样的也不是没有,挟着功名和家资,倒也能在长安城里买个地段不错的。”
其余众人也点头称是,毕竟别的部里就有这样的,功名考的好,家里又有钱,便能在好的位置买宅子,穷些,就只能赁屋子住。
孟昭平笑而不语,这一次的新科状元自然是有钱买宅子的。
人家是扬州萧家的公子,买宅子于他家来说,九牛一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