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和新开始(1 / 2)

不过第二天等付子时出门,华落欢还是在英姨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了那个埋植避孕手术,医生在她的左手臂植入小小一根药管,十分钟时间,确实是小手术,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做手术,所以还是忍不住落泪,然后又提醒自己,她不要欠付子时任何。

手术出来竟看到冯铭,本来阳光明朗的男生,现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情绪消沉,他们公司组织全体员工做常规体检。

华落欢知道自己该避开他,但看到他以后就怔怔地迈不开腿,不管英姨怎么提醒,她都想再看看他。

因此终于引起冯铭的注意,他看到她时一怔,接着眼中放出光彩,不自觉地抬脚朝她走来:“阿欢!”

华落欢泪痕未干,看在他眼里就是她受了付子时欺负的证据,“阿欢,你怎么来医院,身体不舒服?你……”他见到她是从妇产科出来,甚至怀疑她是怀孕了来流产的。

华落欢急忙告诉他自己没事,只是来做一个避孕手术。

冯铭语声更苦涩和忿然:“为什么要做这种手术,那人连套都不肯戴?”

华落欢红着脸坦诚:“是我自己要做的,我不想受他再多的恩惠,我不想欠他任何的东西!”

冯铭禁不住愤怒:“你哪里欠他,从来都是他欠你!阿欢,你可不可以离开他,我才是你男朋友……”说到后来实在无力又痛苦。

华落欢就扑簌簌地掉泪。

英姨在旁边说:“小铭,小欢有不得已的难处,希望你能理解她,不要强迫她。你们都还年轻,分手了,那就往前看,没什么过不去的。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付总对小欢还是很好的……”

冯铭却更愤怒:“这叫好?拆散我们是好?强迫阿欢是好?他那天还有打手强留我,夺我的手机禁锢我,还用阿欢的安全威胁我,他那是犯法,他绝不是什么好人,阿欢留在他身边只会危险!”

英姨神色一变,说不出话,她倒不知道这许多。

华落欢这时着急地抓住他的手不想他再说下去,只怕他会陷入危险,“冯铭,你别说了,也别再想着那件事,忘了它,一定要忘了它,别去追究,就好好地过你的生活,真的,你答应我!”

冯铭满脸痛苦:“阿欢……”

华落欢进一步强调:“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和我妈妈,别再想着那件事,更不要去追究那个人,我不想你不开心,更不想你有什么危险!好吗?”

“阿欢……”他泪都掉下来。

她不得不给他打强心剂:“我还有四年就能得自由身,如果你不嫌弃我,你还愿意等我,那我们就约定四年后再试着重新开始,四年,很快过,到时我们还都很年轻!”

冯铭终于充满了希望,而拐角处那个人却再次如坠冰潭,浑身发冷,他听到了华落欢的话,那些话像一把刀,刺他的心。

付子时从拐角处走出来,他本来忙着对付周卓士的事,收到华落欢去医院的消息撇开一切愤恨地赶来,命中带苦,又撞见他的阿欢和那个男人互诉衷肠。

他温润地笑,说出难听的话:“阿欢,你那日欲火焚身求我操你时,明明欲仙欲死,又如何离得开我?”

华落欢的命苦与付子时比起,说得上不遑多让。

她顿时小脸煞白,怎么也没想到和冯铭最后的道别竟听到了付子时耳中,想起他的威胁之言,后悔又害怕,忍不住发抖。

下一秒,冯铭的怒拳挥向付子时。

付子时笑看着他的拳头飞至,不避不让,让他打得自己侧过头去,就笑着对江毅说:“江叔,帮我报警,告这位冯先生蓄意伤人。”

他说完转身就走,连华落欢也不看,不,只是不看华落欢,大步离开。

华落欢下意识想追上去为冯铭求情,被江毅拦住,让英姨带她回去。

晚上付子时没有回来,华落欢接到冯佳钦电话:“华落欢你如意了?终于把我二哥害了你如意了?如果因为有案底他签证过不了回不了m国上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华落欢有深重的悔恨,她早就该听英姨的话,避开冯铭,就不会有这件事。付子时是怎样的人,自己连续两次的背叛,他还能放过冯铭吗?

付子时几天不回家,华落欢就将自己照顾得发烧,不肯去医院,让英姨给他打电话,打算将他“骗”回来。

这天晚上她吃了退烧药还不肯睡去,等到深夜她快绝望时,付子时回来了。付子时以为她睡着了,就摸黑进来轻轻上床躺在她身边,然后探手去摸她的额头,退烧了。

华落欢一瞬清醒,在他怀里转个身,然后在黑暗中睁开一对眸子看着他。

付子时被她抓个正着,情知中计,蹙着眉看一会她,然后放开她,翻身而起要下床离开。

华落欢也急忙翻身起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不给他走。

付子时呼吸陡重,是清楚感受到她又再为那个男人谄媚讨好的怒火在燃烧。

“你不要再生气了!我那天在医院说的都是权宜之话,因为冯铭还有要报警的心思,所以我只能那样哄着他!”

“你是在哄我吧阿欢,你早已打定了主意,四年后协议结束,你就离开我?”

“四年那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我本意真的是哄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朋友,他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他大学成绩也还不错的,我不忍心他被我影响了人生,那是一辈子的事,我实在担当不起!”

“阿欢,你是觉得我影响了你的人生?”

华落欢移到他前面坐在他腿上,揽住他的颈项,看住他诚恳道:“没有,你不会影响我的人生,你对我很好,从没影响我学习。所以你也别影响冯铭的学习好不好,不要告他,撤案,让他能顺利回到m国上学,可以吗?”

付子时实在感觉讥讽,“阿欢,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记得其他野男人,我会生气。所以你越对他好、越费尽心机为他求情,我就越要毁了他。我不会撤案,他那么想等你,就让他在海城等着好了,海城是他的家,冯氏企业能养他到死,他不用再回m国上学。”

他抓开她揽自己的手要离开。

华落欢慌得急忙用一双玉腿夹住他的腰,双手又重新抱紧他,急道:“求你不要这样对他,不要!他本来是有自己梦想的人,你这样对他,不仅会毁了他,也会毁了我!我承认我确实在看到你杀人后想要逃离你,没有谁亲眼看到那样的事会不害怕的,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对我的好,我发现自己还是会忍不住对你心动。可现在如果你毁了冯铭,因为我的原因毁了他,那我们之间就永远都没有可能了,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你,一个人一生这样的鸿沟,我是永远都跨不过的,我会恨你,永远也不会爱你。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爱我,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就放过他,永远都别伤害他。”

付子时动容、痛苦,又嫉恨,她承认对他的心动,她也承认对他的抗拒,她更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她是明白自己有一把利器的,所以她用自己对她的爱威胁他,毫不掩饰,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语声苦涩又隐藏怒火:“阿欢,你在威胁我?”

华落欢看住他,摇头:“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一个不堪的开始,如果再加一个人的人生横亘其间,我有底线和原则,不可能会原谅你。”

付子时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因为太爱所以想抓得更紧。

“阿欢,我可以答应你放过他,但你要向我保证,四年后协议结束,你依然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

华落欢看着他,再次以其人之言还治其人之身,故意表现出极大的失望,说道:“你是在趁机要挟我?”

付子时果然有被揭穿的愧色,“阿欢……”

华落欢就突然凑上唇吻在他下巴,他冒出的青色胡茬似有忧郁,触觉奇异,她抬眸幽幽看着他:“不要这样强迫我,爱情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们至少还有四年,我会记着你的好,会努力再喜欢你,爱你。你也说过让我等你,你说过你有耐心,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付子时情知是她的攻心计也忍不住动容,却清楚地意识到她不肯答应他,一双瞳里溢满哀伤,“阿欢……”

华落欢不敢多看他的眼睛,也不让他说下去,用吻堵住他的话头,主动纠缠他的舌头,然后又往他的下巴流连,感受他的胡茬略扎的触觉,又吻他的喉结,一直到他的胸肌。她感受到他身体对自己强烈的反应,却没得到他的回应,脸发烫抬头去看他:“我想你,你想我吗?”

付子时喉结滚滚,压抑地提醒她:“阿欢,”

华落欢却又印上唇去,再吻他一遍,然后抬眸探询地看着他,“真的不想?”

付子时想要她,但那感觉太像交易,他无比抗拒。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掌卡住她的腰身抱起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说:“发烧好了?睡觉。”

华落欢征了征,见他真的闭上眼去,心里有事未得承诺,就又欠起身,隔着一层丝薄睡裙,用自己的蓓蕾压住他胸膛,微微蹭他,又红着脸抬眸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那两团软肉和那峰尖的触觉令他再次欲脉喷张,他腹诽他的阿欢要夺他的命,睁开充满情焰的一对眸子,呼吸粗重又颓败地说:“我明天就去撤案,可以了吗?”

黑暗中他明明看到她眼里闪过惊喜,然后乖乖离开他的胸膛,安心躺下紧挨着他睡觉,又因发烧和疲困很快呼呼睡去,留下他一人被撩得周身火偏又觉“风萧萧兮易水寒”。

第二天华落欢被左手臂微微疼痒的触觉唤醒。睁开眼就看到付子时脉脉看着自己,手上还在温柔轻抚她左手臂上那置入了避孕药管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