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滚。
让易遂,或者是陆戈,等等这样完全不顾她意愿和感受,自以为是叫嚣着爱她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男人。
统统都滚。
“难道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易董和刘董在一起共事久了,你的世界里也从来就没有对女人的‘尊重’二字?”
那把曾软糯娇媚的声线寒得像把刀,直接插进他心脏里,易遂直觉清楚自己彻底惹怒了她,可他并想不通到底因为什么。
他不耐又愤怒地逼问,“你是因为解旭宸的缘故,非要跟我闹僵了不可么?”
孔翎简直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不说别人,就说说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好了。没有人教过易董,跟一个女人示爱要说得清清楚楚么?那易董又是如何做的呢?床上一句要我给你生个孩子,也算得上是真心表白了?我差点也要以为我是易董养的什么小姨太太了。我孔翎在易董这里,原来只配得到你一句兴之所至的爱啊。”
他yuan隔千万里,瞠目结舌地听着她的指控,完全无法理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难道我说的话你都当是假的?”
孔翎丝毫不留情,“连丝毫的郑重和仪式感都不舍得给的话,不配被我当真!”
他沉默着,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他从没有想过她居然是这样看待他的感情。
她是个表面乖巧顺从的女人,想哄他的时候,根本看不出破绽。
可是原来不过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真心待他,所以才事事都能做到不计较。
一旦触及底线,撕破伪装……
他才发现,他根本不懂她。
他其实从未认识过真正的孔翎。
既然到这一步,孔翎也不愿再掖着藏着,一双眼被雨水打湿,愈发显得薄凉,却平静到残忍,“易遂,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说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倒是想问问你——我过生日你人yuan在英国,我怕你没空说不必费事,你就真的没有赶回来。怎么今天一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能立刻飞回来了?是我的生日不重要,根本不如我和别人的绯闻在你心里重要,对不对?”
他说不出话。
可她还非要讽刺地问他,“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
她真的不生气,因为她从没对他抱过希望,只是觉得他自我感动的样子十分有趣,“你这不是爱,是对我的占有和掌控欲,把我当个玩意儿,或者附属品,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来对待。我须得事事顺着你的心意,乖乖待在你的身边,才配被你‘爱’。”
她漠然嗤笑一声,“易董的爱,不过如此罢了。”
他对她满腔的感情,到头来,被她一语定了生死——不过如此罢了。
言下之意,多么不值一提,又多么可笑。
易遂浑身血液都结了冰一般寒冷。
他第一次听见她的真心话,不,应该说,第一次听见一个女人的真心话。
原来她不是不怨,更不是不在意……
她只是不说。
桩桩件件他在她心里犯下的罪行,她从不同他三堂会审要个说法,她不闹,不怨,不哭,不气,因为她断定他不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