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听见韩育豪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冬阳,你这两天怎么看起来变得这么憔悴,是事务所太忙了?”
韩冬阳随口答了一句还好,听得出来兴致有些不高。
然后韩育豪的视线又在林遇安脸上转了一圈,林遇安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令人发指弟控啊。
吃过了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中途韩婕接了个电话,说朋友约她出去看电影,出门前韩父那是苦口婆心,说韩婕要是有口骨气,就跟人去开房,一年后给他生孙子。
林遇安听见不忍发笑,韩父今年五十多岁,心里着急抱孙子,可偏偏两儿子都是gay,只能指望女儿了,但女儿又是个事业狂。
之前韩父让林遇安跟韩冬阳考虑要个孩子,但小两口心知肚明这场婚姻的结果是什么,便一直婉拒。
拒绝多了,韩父也没逼他们了。
“来,遇安,跟我上楼,爸有话对你说。”韩婕出了门,韩父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林遇安的手上楼。
到了书房,韩父就有些没绷住了,关门得动作小心翼翼的,转身去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用黄布包着东西,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跟献宝似的交到林遇安手里,让他打开。
林遇安一看,是一根老参,形态体胖,是上等老参,他有些不明白问这干什么。
韩父笑了,一脸“你比我还懂得眼神”,说道:“你这孩子,给我装是不是,刚刚下面人多,没好意思说,吴妈都给我说了,你跟冬阳在家里啊,节制一些,我刚刚看冬阳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林遇安:···········
他拿着的不是人参,是烫手山芋。
韩父接着用一派沧桑过来人口吻道:“你们年轻人,花样儿都多,爸知道,姝丽回来给我说,冬阳前儿哭了。哎,这孩子就是打小被我们惯了,你啊,在那个的时候啊,多担待担待。”
“那个”两个字还加重了音,含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思。
韩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几根蜡烛,交给林遇安:“这个啊,你收好,我知道你们玩得野,不过年轻嘛,就是要多尝试。”
不是,爸,你这花样儿玩得也太野了吧!
林遇安哭笑不得:“爸,其实我们没这么,就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这玩意太。”
韩父拍拍林遇安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以后啊,爸也不逼你们要孩子了,只要你们幸福就好。你放心这东西安全系数百分百,我都试过了,一点不疼,还能驱体内寒湿呢。”
林遇安“……”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啊。
韩父说了许多贴己话,本来林遇安打算今晚先试着摊牌,可在韩父灼热的视线跟慈爱的语气下,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说这两年他们是假意恩爱,蒙骗长辈,这个也太白眼狼了,行不通。
或说是老夫妻多年,找不到激情,床上的时候溅不起一点水花,想出去吃吃嫩草。
后者更行不通,想他刚跟韩冬阳结婚,应该还是在蜜月期得时候,也是回来吃饭,当天晚上在韩家住了一晚,第二天韩父跟他妈还有琴姨都侧目看着他跟他丈夫。
眼里有怜悯,有不解,有疑惑,总之各种情态,应有尽有。
林遇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们回了家,当晚半夜三更韩父开着车,拿着一袋不同长度不同型号以及各种床上用品,用黑色袋子裹起来,扔到了他们阳台上。
里面还带着一封信:
致吾儿跟吾儿媳妇,昨夜为父未曾听到你们房内传出任何声响,甚是不解。思索一天,总算明白一二,袋子里装有泰国神油:
小受用了他,到了床上浪出花。
小攻用了他,整夜都想啪啪啪。
夫妻用了他,性福美满似火花。
落款:爸爸。
这两年来,韩父连老家的矿都不管了,翻阅各种书籍,拿着放大镜常常熬夜了解gay这个群体,认真程度堪比潜心钻研自己的科研成果,他为了小两口床上和不和谐的问题,那是操碎了心。
所以如果韩父知道他们生活没有了激情,那恐怕就是:西汉有匡衡凿壁引光刻苦好学,现有韩父焚膏继晷为儿钻研体位。
看来他丈夫说得没错,这件事太突然,毫无预兆。
真得要回去商榷一下这件事说出来,还要让家人如何接受。
韩父待他好,帮助他们林家,他不能忘恩负义,以德报怨。
如果贸然出口,那就真跟白眼狼没什么两样了。
两人在楼上待了一会儿,就下楼了,到了十一点林遇安他们才回家。
临走时,韩冬阳有些不想离开的样子,站在门口踌躇不安,磨了好一会儿,又转身附在韩育豪耳朵上低语一阵。
林遇安不知道他丈夫说了什么,但冥冥之中,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因为韩育豪边听边点头,还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拍了拍韩冬阳的肩安抚了一句:“回去吧,大哥会来保护你的。”
韩冬阳这才跟着林遇安上了车。
车上,韩冬阳问林遇安手上的袋子提得是什么,林遇安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两年,韩父常常会给他们小两口送各种神药神油补品,好多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韩冬阳偏头看了一眼,默了几秒,声音有些哑然:“你没跟爸说什么吧!”
“还没,我也觉得太急了。”林遇安将袋子合上,然后眼睛一亮,轻松地说:“不过这个蜡烛今晚上,我们可以回去试试。”
韩冬阳:“············”
顿时松懈的心情,立刻警惕起来,韩冬阳语带艰涩:“拿,拿,拿谁试?”
林遇安咧嘴一笑,看上去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