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秋微微摇头,说道:“不会的,监狱严禁打人,但是我们必须拼命的去做,为了……减刑。”
暮晚秋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没有入过监狱的人,无法想象在里面经受的地狱一般的苦难,里面有很多人会想办法自杀,比如用磨尖了牙刷割脉的,用绣花针扎胸口的,撞墙的,不过很少有成功的案例。撞墙撞不死,割脉什么的会被人发现,因为监狱到处是摄像头,包括睡觉的房间里也被人监视着,而且监狱根本不会让犯人单独行动。”
听着暮晚秋的诉说,周健隐隐的理解了当初闻人少龙当初为什么会为了暮晚秋抛弃妻子女儿,这份感情太沉重了,如果换成是他,他也无法无动于衷。
暮晚秋道:“好了,不提这些了,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认真的谈谈你跟慧音的事情,我想问你,你跟慧音的事情,闻人家族知不知道?”
周健点头:“知道,这件事是闻人慧音的曾爷爷首肯的。”
暮晚秋微微一怔,闻人慧音的曾爷爷?那不就是闻人家族的家主闻人兴国?
虽然暮晚秋对这个食古不化,大搞读才统治的封建家长没有半分好感,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闻人兴国是个风云人物,既然是他亲自认定的曾孙女婿,那么这个年轻人必然有过人之处,看来自己真的是低估他了,而且他跟慧音的亲事早就成了定局,自己哪有什么话语权,只是徒艹心罢了。
明白这些,暮晚秋准备好的一堆说辞也用不上了,她说道:“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好好待慧音,我无儿无女,虽然我跟慧音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却早就将她看成了亲生女儿……”
暮晚秋说到这里,周健忍不住心中猜测,暮晚秋是不是不能生育的?否则为什么不要孩子?当然他没有开口去问。
不过暮晚秋猜到了周健在想什么,她说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子女?”
周健点头,“有一点。”
暮晚秋道:“其实我怀孕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二十二岁时,那时少龙已经订婚了,怀孕第六个月的时候,有人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脚……后来孩子就流产了……”
暮晚秋虽然表情很平静,但是她的声音却带着轻轻的颤抖,周健听得心中一呆,有人在她肚子上踢了一脚?虽然暮晚秋没有说出到底谁是凶手,但是这种事实在很容易想到,无非是闻人家族,或者是慧音母亲的家族,他们不容许这样一个孩子存在。
暮晚秋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有想过凭着肚子里的孩子要挟什么,或者图谋财产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将目光落向桌上的相框,目光中带着一点神往之色,似乎回忆起了二十年前那些美好的时光。
周健可以想象,当初暮晚秋对她的孩子所寄予的厚望以及失去孩子后暮晚秋经历的痛苦。他问道:“是因为这件事,闻人先生跟家族决裂了么?”
暮晚秋点点头,“是的,后来少龙凭借着那些年积累的人脉关系网自己去打拼,可是失去了家族的庇护要想闯出一片天地谈何容易,可是他又不甘人下,想要证明自己离开家族一样能活的好好的,想要给我和未来的孩子富足的生活,于是便有了那次经济犯罪……”
暮晚秋说到这里摇摇头,“其实,我想要的并不是那些,不过既然少龙坚持,我便只能站在他的身后……我入狱五年,在那五年里,少龙来到了美国,之后的事情你大概猜到了,他加入了美国黑手党……”
“那些年,一直在打打杀杀中度过的,我怀孕了第二次,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惜……他却在帮派仇杀中夭折了……”
周健听到这里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闻人少龙离开家族的荫蔽,一个人来到世界上闯荡,为了今天的这一番成就,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而暮晚秋无论经历什么,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惜一切代价支持着他,这份爱的沉重让人为之震撼。
暮晚秋道:“慧音是少龙的女儿,是少龙生命的延续,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她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周健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道:“暮阿姨,我会的。”
暮晚秋深深的看了周健一眼,“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谈话到这里两人便沉默了,周健犹豫了好久,开口道:“暮阿姨,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您。”
“嗯,你问吧。”
周健斟酌了一下措辞,问道:“我想知道闻人先生是怎么去世的,他在去世之前是否得到过一枚戒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