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虽然蒙了脸,可是看到了其鼻梁上有颗黄豆大的黑痣!”向都头激动地大声说道,右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了身侧佩刀的刀柄。
赵昊启双眸一亮,“有谁跟他打过照面?”
“窦大人。”
“哦?”赵昊启唇角浮起了一抹凉凉的讽刺笑容,“怎么又是他而不是你?”
向都头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那唐三娘的尸身找到了没有?”
“三娘还不一定会死啊!”向都头大声吼道。
“你闭嘴!怎么可以顶撞九公子?”京兆尹转身对赵昊启讨好地说道,“请九公子原谅我属下的无礼,向都头只是说话声音大了点儿。”
赵昊启露出淡淡的苦涩笑容,摇头道:“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唐三娘死得有点儿冤,向都头被人耍着玩弄有些可怜。”
闻言,向都头气得刚想要发作,好好训斥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京兆尹先他一步开了口:“那唐三娘被歹徒拉入水中,虽然大家都期望着她能逃过这一劫,但当时黑糊糊的,纵然通晓水性的人也难以逃出生天。九公子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向都头你说是吧?”京兆尹边说边用凶恶的眼神狠瞪着向都头。
被京兆尹这么一瞪,向都头的火气马上被浇灭了。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京兆尹又告诉赵昊启,他已经派了窦威亲自带人去河边,唐三娘无论生死都很快会被找到。向都头又道,他被京兆尹带来赵府前正准备领人去把守各方城门。
赵昊启闻言再次露出那种带着薄薄嘲讽意味的凉笑,“城门就不必守了。”
众人迷惑不解地望向他。
“两眼间鼻梁上有黄豆大小黑痣的人不是那么多,很容易就逮到的吧。”向都头粗声粗气地说道,整个偏厅回响着他洪亮的嗓音。
“我倒不觉得。”赵昊启悠悠地道,“我记得,当日在潆香楼也曾见过有这么一个面貌特征的人呢。”
一旁沉默许久的元宝忽然一拍掌,“童师爷!怪不得听着向都头的描述感觉那么熟悉,京兆尹大人的师爷从身形和外貌不都全符合吗?”
“不会的!”京兆尹脸色大变,急忙否定。开什么玩笑啊!要是他的亲近幕僚被认定为凶嫌,他也脱不了干系!“童师爷乃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窦提辖曾是羽林军的副都统,公认的身手了得之人,童师爷怎么可能与他对打多回,甚而连窦提辖都打不过呢?”
“向某也不认为是童师爷。”向都头支持京兆尹的说法。
“本官认为是另有其人,那家伙有可能就是杀害邵老板的贼人,那日匆忙中误杀了邵老板急着逃窜,来不及偷什么东西,昨晚又趁乱再进客栈去偷……”
“大人,”赵昊启打断京兆尹的话,“你认为贼人为何三番五次地进入幸运阁,甚至不惜犯下杀人重罪?”
“依本官所见,该是要盗取邵老板的钱物。”
“也有可能是跟邵老板结过梁子的人。”元宝插嘴道。
“对呀。”向都头表示赞同,“事实上幸运阁没怎么丢东西,就上次也才丢了点儿银票,搞不好是另外一桩毫无干系的盗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