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求救:遇上人家亲妹子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他没有告诉你。”欧洛斯·福尔摩斯,被隐藏起来的第三个福尔摩斯,歪着头打量着梅小米努力回想的表情,笑着说,“也许女人就是男人不一样?明明我在他们身边来来回回经过那么多次,他们从来没有注意到我,可是你却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发现了某些生物学上的相似,真想看看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呢!”
她虽然是笑着的,梅小米却无端觉得那个笑意让她浑身冰冷。她是认真地想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梅小米在注意到她手指在桌上的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某种征召,她闭了闭眼睛。
小米转头看着刚才那个服务员,那个惯常严肃的德国小哥正和收银员妹子开开心心地聊着什么,完全没有想起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干。而按照一般的规律而言,他一向会在五分钟之内将餐点上齐。
可梅小米翻出自己的爪机看了看,距离刚才的点单,已经快八分钟了。
看到梅小米的动作,欧洛斯笑起来,道:“你发现了,这很奇怪。我居然无法催眠你,为什么呢?”她好奇的紧紧盯着梅小米冷静的眼神看,道,“我从来没失败过,难怪夏洛克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很好,最爱招惹麻烦的夏洛克,等我回去之后你最好给我好好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小米暗暗磨牙,一边还得撑起笑脸,道:“谢谢你的喜欢。”虽然我并不需要。
“不不不、可怜的夏利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并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一下就看懂了梅小米脸上的表情,欧洛斯摆摆手指,然后托着腮歪头看她,“我本来还想将这个秘密藏一段时间,不过既然不能催眠你,我想这个秘密应该已经瞒不住了。”
“看起来你也不是很想瞒着。”梅小米谨慎地回答,看着对面女人熟悉的表现,这种哪里见过的既视感越来越明显。
这样即使笑着但依旧薄弱的情感表现,梅小米试图用莱特克博士教她的心理分析去看对面的女人。
有些人能够模拟情绪,但是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也许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表明他们的微笑,但是他们的眼神注定是无法填补的空虚。小米的脑海中汉尼拔坐在扶手椅上,微笑着对她说,看看她的眼神,她告诉了你什么?
梅小米看向欧洛斯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的瞳孔是她所熟悉的颜色,但是其中的无情可一点都不想她说的喜欢的模样。
“迈克罗夫特。”小米突然轻声道,她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见迈克罗夫特的时候,她跟在哥哥的身后,拽着他的风衣仰着头看着那个还没有成为大英帝国的男人笑眯眯地掏出糖果逗她笑。
……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那颗糖也被她塞进了哥哥的口袋没敢吃,估计最后的下场也就是垃圾箱。
“你认出来了,我很高兴。”女人站起身,开开心心的样子像一个孩童,她说,“我该走了,真遗憾不是吗?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小米。”
“等……”小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离开,就听见收银台那边传来大声的尖叫声。
她被弥漫开来的血腥味给转移了注意力,一扭头看过去,之间原本还好好地和人聊天的小哥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喉咙口不断地冒血,手里还拿着一把餐刀。
整个咖啡吧开始骚乱起来,梅小米急忙小跑过去,跪在人身边开始急救。
“别叫了,打999!”她不耐烦的对着被喷了一脸血的收银妹纸道,双手都按在人脖子上止血的她根本腾不开手。
等这个小哥情况稍微稳定一点后,梅小米抬头,果然再也见不到那个莫名出现的女人的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也许才几分钟,但是焦灼的梅小米可能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已经尽量地止住了这个男人的流血,但是失去的鲜血不会回来,而她也不被允许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自己的能力。
救护车终于抵达,暂时没办法移动双手的小米只能在救护人员的小心搀扶下起身,跟着一起来到医院。
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梅小米注意到了另一边不同寻常的骚乱,她连忙拉住一个步履匆匆的路人,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杀式袭击?梅小米皱眉,总觉得那个街道的名称自己很熟悉,这种糟心的感觉就像是之前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女人到底和谁相像时是一样的。
“我的天哪,那不是约翰这段时间约会对象住的地方吗?”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花太长时间就想了起来,但是结果却很糟糕,小米忍不住向那个方向走去,一边伸手摸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手机连自己的包全都被忘记在了那个咖啡吧。
她记得今天上午离开221b之前还听约翰悄悄和她说今天要去女朋友那里躲一躲这几天可怕的夏洛克。
“千万别出事。”梅小米忍不住念道,但是不详的感觉却总是萦绕在心中徘徊不去,莫名出现的女人,随即出事的服务员小哥,因此没有带在身上的手机,然后就是约翰女朋友那个街区遭遇了袭击,每一件事都在加重着这种糟糕的感觉。
太巧了,这一切都太巧了,就像是有一只手将所有的事都已经安排好,然后浮在上空看着地下众生的表演,以此为乐。
小米来到引起骚乱的地方,再往里已经进不去了,一张张焦急的还沾染着灰尘的面孔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根本无法辨别其中是不是有自己关心的人在。
也许她应该先借一个手机,她想,就在这时,一边的公用电话顺应她的愿望想了起来。
很好,无论是谁起码能联系上一个。梅小米连忙快步走过去,慌乱的人群中谁也没注意自动响起的公共电话,她顺利的关上门,接了起来。
电话后是迈克罗夫特冷静的声音,他说:“三楼最右边的手术室,夏洛克需要你。”他甚至没有等项目的回话,看到屏幕后是她接起后,说完该说的立刻就挂了。
突然冒出的袭击事件,以及之前拖住他目光的一系列看起巧合实则有人操作的人或事在他眼中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熟悉的风格让他嘴角挂起冷笑。
但不得不说,既然出现了安全漏洞,他就得弥补上这个失误,幸好监视系统发现小米正好就在那家医院,但愿还来得及。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查她出现在那里是不是巧合,或者说肯定是巧合,但是这起事件的复杂程度恐怕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他得重新调整步调,暂时没有时间管医院里的事了。
梅小米按照迈克罗夫特的提示,甚至毫不思考地就头也不回地往三口手术室跑。
夏洛克出事了?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正好有案件在那边吗?她一边跑,一边竭力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甚至脚下已经使出了小轻功。
幸好忙乱的众人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还来不及反应,小米的人影已经消失。
从电话亭到三楼手术室,她没花超过三分钟的时间,但她看到手术室外站着脸色冷漠手上还站着献血的夏洛克时,一瞬间她松了口气,随即有提了起来。
她没看到约翰,而夏洛克的神情太不对劲了。
“他们没办法救他的。”看见梅小米过来了,夏洛克看着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是梅小米却觉得他在哭泣,“我知道他的伤口,太晚了。”
我失去了约翰,他的眼睛那么悲伤。
“我能。”梅小米没有停住脚步,她给了他一个坚定的背影。
“都出去。”不顾穿着无菌服护士的阻拦,梅小米闯入手术室,毫不客气的命令道。这一刻她没有了平时软软的样子,脸色格外的冷静乃至于冷酷。如果熟悉她哥哥的人看到,大概会感慨大凶兽的妹妹果然不可能是绵软的小白兔。
“有问题找你们的院长。”梅小米相信迈克罗夫特会将这点小事关照好的,果不其然,刚才还努力着的急救医师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没什么异议的带着所有人离开。
梅小米从来没看进约翰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总是精精神神的,作为一个军医,军队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脊背总是挺直的,脸上挂着让人信服的微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知无觉地躺着冰冷的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面板上他的心跳正在慢慢地变得轻微,各项指标以极快地速度往下降。
“来吧,约翰。”梅小米手下慢慢浮起一个莹绿色的能量罩,她温柔地对着手术床上已经失去意识的好医生说,“让我们把夏洛克破碎的心重新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