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建棚的事,肯定得要村里人出钱,这事很难办啊。”刘信昌无奈地对他笑了笑,农村人手里的钱靠的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省下来的,谁要是想让他们拿钱出来,那真是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这样也好办啊,需要粪肥的就出钱,没钱的出力也行,即不出钱也不出力的,那就没有分的理由了吧?”白融道。
“没那么好说的,虽然是荒山,可毕竟是村里人的,到时候让他们出钱出力他们不会干,可真等东西出来了,那就不没那么好说的了,毕竟那山村里每个人都有一份呢。”刘信昌苦笑道。
白融知道他说的对,就道:“那这事你给村里人商量商量吧,要是谁说我提这个建议是想借村里人的手处理粪水,你可以直接给我说,到时候我会自己出钱买地建棚,但是做出来的粪肥,价格可以高了,村里人不要,我找地方卖也不愁卖不出去。”
刘信昌知道他的意思,脸色也有些凝重,要说白融一个外来人在村里弄出这么多东西,价格还高,村里那些眼红的人,肯定大把大把的,可无奈人家的东西确实是好,好些人还从他们家买过好东西吃,要真把人赶走了,损失的肯里还是村里,把人留下,村里的人还能被带动着发展起来,赶到别村里去了,那不就便宜外村的人了吗?
白融把这话告诉了刘信昌,就自己回家去了,这事他表示得很明确,要么他就一分钱不出,做出来的粪肥分给村里人,要么他全出,但是到时候弄出来的粪肥人也是要收钱的,村里人要即想一分钱不出,又想弄到肥粪,哪里来的那么多好事啊。
最近时间还没过完正月,大家家里都有些客人,因此现在也不是开会的时机,刘信昌就想等到过了初十再开这个会。
他不急,白融就更不急了,他有的是要忙的事。等过了正月,家里还得再继续承包田地,黄豆花生油菜之类的东西肯定都要种上一批。
除了找白融商量事的村里人外,还有些人是年轻人干脆直接留在村里,不出门打工的,也想在村里掏鼓点什么,但是他们无论是想要做什么,白融这条销路都是最近的,所以很多人还特意提了东西来白融家拜年,想跟他们家搭上关系。
因此白融家里也挺忙,有人来就得做饭,杨素芬自己家里还得招呼客人,于是白融家里做煮夫的就只能是楚渊了。
“你们家在县城里好出名啊,不过也难怪了,这些东西确实很好吃!”今天来的年轻人正好赶上白融家里杀了小公鸡,这会儿正抱着碗吃得满嘴是油,心里更加坚定了不想离开村里的想法——开玩笑,他们在南边一带打工,一个月挣的钱真不多,年轻人还要打扮买漂亮衣服还要买手机什么的,能花在吃上的钱真的不多了,而且在外面口味很不合,人家本地人最爱的口味,对他们这些外地的打工仔来说,吃起来简直就是酷刑。听说过白水煮面条除了盐啥都不加的吗?那个东西人家说好啊份量足一大海碗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个肚圆了,但是,那也要人能吃得下去啊!家里的猪食估计都比这个好吃!
楚渊是个心地好的,听他席间说了在外面打工的那把辛酸泪,感动得眼眶都有些红了,硬是给那个年轻小子盛了一大碗鸡肉,还吩咐他慢慢吃,别卡着。
白融在旁边看得忍笑,他们家大楚原来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那小年轻在白融家撑圆了肚子,回到家里就跟家里人说了,死活不会再去南方打工了,要留在村里找事做。他家里人一听就有些着急,倒不是别的,就是在村里能找到活干不?于是那小年轻又跑来白融家,还不跟白融说,专门打楚渊,大概是看出楚渊虽然找着张严肃脸,但其实特别好说话。
“咱家过了年养的羊就增加到一千头了,再回上之前留下来的母羊,宋海尘一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你要是想来就得先跟着他学经验,还要常常跟着他守羊棚,等你达到了他的要求,留下来没问题,工资也不会少你的。”白融见楚渊看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有枕边风一说了,现在看起来,这枕边风可比别的什么都强大得多,至少白融是无法拒绝楚渊希望的事的。
“行!我保证学好!”小年轻咧开嘴,露出一排漂亮的白牙,爽朗地笑了。
两个人专心照顾一千头羊还是有点吃紧,白融准备再找一个人专门照看母羊的,这样宋海尘两人的工作会减轻很多。
初十的时候,刘信昌在村里开了个会,地里大部分人都参加了,主要说了说粪肥的事,并且把白融说的话也转达了一遍。
白融不是村里人,也不想参加村里的会议,白天忙了一天之后,晚上就窝在家里,陪着楚渊和小煦阳看电视。
楚老爷子吃过晚饭后不久就休息了,阿顺现在每天在街上都会待很晚才会回来,有时候还会直接住在大店里,莫天这段时间一直跟宋海尘走得很近,偶尔他也会在山上待到很晚,直到宋海尘被他弄得很无奈了,才会笑眯眯要强他送自己下山。
白融对莫天以前的事知道不少,这个原本性格要强的人,因为喜欢上他家大哥却又不得不放弃,最后变得形单影只,如果他喜欢宋海尘的话,白融心里到是挺看好的,宋海尘这人虽然沉默,但是能看得出他人不错,就是性格执著了一点,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执著也有执著的好处。
白融突然想到楚渊当年只因为见过自己一面,就把自己放在心底长达八年之久,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石头,也能被他给捂热乎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转过头去看了看楚渊。
“怎么了?”楚渊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温柔地看着他。
“没什么,”白融见被他抱在怀里的楚煦阳已经睡着了,就道,“把他放到床上去吧,咱们再坐会儿。”
“嗯。”楚渊点点头,小心地起身走了卧室,又很快走了出来。
白融拉着他坐到沙发一头,然后自己躺到沙发上,上半身斜靠在他身上,这才舒服地叹息一声。
楚渊突然明白他要自己将楚煦阳放到床上的意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手臂却把人环得更紧了。
两人在沙发上抱着看了一会儿电视,莫天才从外面回来,当然,楼下还有送他回来的宋海尘和二楚的其实一个兄弟。
莫天上了二楼也不坐下,直接从两人面前走过,走到正面的阳台往楼下看。
白融两人看不到楼下,就都把目光投向他。
莫天在阳台上待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回客厅,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白融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海尘的腿不好,这么晚了让他一个人山上山下地来回跑,你也不怕他出事。”
莫天自己冲了一杯蜜蜂水,喝了一口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了两人一眼,十分正经地说道:“他的腿现在正在恢复,没看我每天在他那里留那么晚,给他治腿么?”
白融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那样子像是在说,看上人家就直说呗,还找什么借口。
“他的腿还能恢复啊?”楚渊完全没感觉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伤了那么久的腿,还能恢复真神奇啊。
“不能完全恢复,但是比以前会好很多,唉,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反正做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我是不会让他的腿就那么废了的。”莫天一脸自信地说道。
白融目光鄙视地看着他,这家伙那张得瑟的脸真是让人看了想打。
“对了,我听说村里正在开会商量发酵棚的事,知道怎么样了吗?”莫天似乎是接受到了白融的鄙视,于是转移话题。
“不知道,明天等刘信昌过来再说吧。”白融耸耸肩。
“这样啊。”莫天点点头。
刘信昌第二天果然来找白融了,把开会的事告诉了他。
“那些想自己弄点东西的都挺同意你的想法的,还有些不种东西的肯定是不想出钱,不过这种事少数服从多数,我为了避免以后有人提到山地的事,就专门弄了一份合同,让村里的大部分人都签了字,想得到多的粪肥就多出钱出力,不想出的这事就与他们无关,这样一来到时候他们就没得说了,另外一小部分还没签的,我也会去找他们一一签字。”刘信昌把这事仔细给白融说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可大有好处,他们村一旦发展起来了,他不但跟着有了面子,对上面的人面前也能有些地位,其它好处也是少不了的,所以他对这事还是很上心的。
“那就好,等你们建好了发酵棚,就可以直接上我们家拖粪肥了。”白融也轻了一口气,建个发酵棚,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可是这种分散精力的事,他还真不想干,丢给村里人解决也挺好的。
村里开完了会,村里想跟着白融发展经济作物的都比较急着想先把棚子弄好,而且必须在二月底以前把粪肥都发酵好,因为过了三月份大家都要忙田里的事,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忙活其它的了。
刘信昌比他们还急呢,这段时间别的什么事没干,就专门拿着合同跑那些还没签字的人家了,这事要能办好,说不定上头还能拨点款下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些事情白融丢给了村里人之后,就没怎么操心过了,他最近正在积极地联系卖鱼苗的,想把已经开始蓄水的鱼塘里把鱼苗投进去。
鱼塘蓄水的时候,白融和楚渊两人瞒着其它人从空间里弄出来许多的湖水倒了进去,这是个力气活,因为还得瞒着别人,两人可算是为此煞费苦心。
两人先在自己的卧室里装了一个蓄水的容器,然后下面连上水管通到湖里,他们则在晚上的时候关上房门,不断地进出空间,用水桶或者挑或者提地弄出来,然然再倒在卧室里的蓄水容器里,让湖水从二楼的水管流到鱼塘里,等两人忙完了一晚上的量,再把水管从二楼抽回去,只要这样瞒过了几天,基本上是没人能发现他们的秘密的,等鱼塘里的水蓄得差不多了,也就不用再倒湖水了。
这样做虽然量不会多,但是对鱼塘里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不过,做人也不能太贪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