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北提前下了班到学校门口接她,秋栀挂断电话,加快了步子往校门口走,半道上被人叫住。
声音有点耳熟,秋栀转过头,看见是简渡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大四的毕业生除开准备考研的,都已经离校实习,这个时间点能在学校里看见他,倒是一件稀罕事。
半年过去,简渡禹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几乎已经看不出当年在学校小有名气的计算机男神的影子。
秋栀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羽绒服,还是自己送给他的,不免觉得好笑。
“好久不见了,秋栀。”简渡禹上前走了几步,笑着说。
秋栀没有这个闲工夫跟他在这寒风中瞎客套,冷着脸回道:“嗯,我有事先走了。”
“你等等,”简渡禹叫住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
老师,这个套路超纲了啊。
秋栀没有伸手接,“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渡禹的手悬在半空中,尴尬的摸了摸头,“没有,就想跟你道个歉,之前分手还有上次在饭店……”
“我知道了。”
秋栀不想跟他多谈,也不关心他此举背后有什么深意,只想赶紧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
“东西你拿回去。”
秋栀转身准备走,简渡禹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到她眼前,近乎讨好,“小栀,我之前对你确实很混蛋,不过我现在后悔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能。”秋栀拒绝得干脆。
“你仔细想想,我们——”
“简渡禹!”
何幸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抓起简渡禹的手,凶神恶煞的喊:“你骗我公司有事,结果来跟她重修旧好!”
简渡禹不耐烦的甩开,“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像个泼妇一样到处骂街?”
“怎么,现在嫌我烦了?”何幸冷笑一声,指着秋栀,反问他,“你接受我爸给你安排的实习工作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烦,现在站稳脚跟了又觉得你的白月光谁都替代不了是不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秋栀此刻看着何幸,仿佛看见半年前在专柜撒泼的自己。
简渡禹的心思被拆穿,脸上挂不住,忙着打发何幸,“你说话别这么难听,都是同学。”
“我去你妈的同学,你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
何幸推了简渡禹一个踉跄,转过头瞪着秋栀,“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他是不是不能满足你啊,让你现在还来勾搭别人的男朋友!”
秋栀从包里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放在何幸眼前,淡淡的说:“这里面的人,你不觉得很陌生吗?”
秋栀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何幸的样子,来报道那天,两个保姆两个司机,帮她拎行李,收拾屋子,而她自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悠哉的坐在一旁玩手机。
对比她们因为打扫而灰头土脸的模样,何幸就是一个小公主。
那时候的何幸不知道她们的家庭背景,说话还算客气礼貌有加,当天晚上宿舍四个人去吃了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海底捞。
她长得好看,懂得展现自己的优势,有很多朋友,一个圆满的家庭,她无须为生活而烦恼,随心所欲的活着。
秋栀一度很羡慕她,因为何幸活出了她向往中的样子。
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从来都是她让别人哭的何幸,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还不自知。
何幸似乎也不能直视自己,抢过秋栀手里的镜子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表情越发狰狞。
秋栀看着只觉可怜,站在一旁的简渡禹见她要走,还想说什么,对上何幸愤恨的眼神,只得咽了回去。
最后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陈新北等得时间有点长,正准备给秋栀再打一个电话的时候,车门被打开。
“我等好久了,你快亲亲我,不然我会跟你生气五秒钟的。”陈新北主动把脸凑过去。
秋栀失笑,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不过三秒。
陈新北哪会满足,按住她的后脑勺,来了个热情的法式热吻,终于罢休。
秋栀憋红了脸,打开车窗让冷风吹了会儿,才平静下来。
陈新北“啧”了一声,“你肺活量不行啊,得加强锻炼了。”
“是你太行了。”秋栀小声的反驳。
“还是媳妇儿会说话,我就是太行了。”陈新北照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揶揄道。
秋栀怎么听怎么别扭,不愿深想,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回家吗?”
“不回,带你去个好地方。”陈新北发动车子,看了眼她前面的手套箱,“打开看看。”
神神秘秘的。
秋栀拉开箱子,摸到一个一小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把钥匙,“这是?”
“我那套公寓离你学校太远了,买了套近的,你来去也方便。”陈新北自顾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