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前哨和第二道险要关卡,我来到山间腹外的山头,不得不说这座山脉非常适合做营地,连绵起伏的山脉忽高忽地,落差极大,大部队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对其形成包围圈。
而且两侧山峰朝里的一面全是刀削般的悬崖绝壁,人必须从山顶坠下去,一旦被营地守卫发现,那就是挂在山壁上的活靶子。
我藏身在一棵老松树后面,发现营地里大部分简易棚子都建在葫芦底的位置,那里应该就是被抓来的幸存者聚居的地方。
可奇怪的是其他地方并没有像样的建筑,也就是说,营地的首领没有另选一处建房,他八成是混在这些幸存者中间,我不禁暗骂,这人真够贼的!
但是等了又等,时间早已超过我和李铎他们约定好的时限,营里中仍没传出信号,我看看手表,继续等下去也许会错过营救他们的机会,于是我决定立刻进去。
我避开巡逻的人,靠近密集抢建的简易棚子,这些原始的房屋都是用草和树枝做顶,然后几块石头压着,墙是石头堆的,其实叫窝棚更合适。
现在是晚上九点,窝棚里只有一些老弱发出低低地唉哼或是剧烈的咳嗽,我一连看过几个窝棚,发现没有一个青壮年,包括女人和孩子,而留下的都是些受伤生病不能动的。
难道李铎他们一进来就被抓壮丁了?
营地四面环山,根本不需要建长城抵御外敌,可幸存者都到哪去了?
转悠了近一个钟头,我终于在一个山角处发现了蹊跷,这个角落外延搭建着一座较大的简易板房,房外有持枪的警卫把守,里面却安静得出奇。
我坐在房侧休息,直觉告诉我这地方肯定有线索,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接近深夜12点,板房里才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粗砺的呼喝声像是在催什么人赶快走,我听到有顺序地脚步声,然后是某种工具依次立在墙边的声音,我猜可能是铁锹一类的东西。
“快点、快点,别磨蹭!”催促的声音如同鞭子一下下落在众人身上,但也许是有人动作稍慢了些,真鞭子的呼声随即响起,落下时带起一个人的惨叫。
因为房子没有窗户,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等第一个人走出来,门口的警卫端着枪,一副随时准备扣动扳机的架势。
首先走出来的是个中年人,头发蓬乱、满脸污垢,寒冬季节却穿了件单薄的秋衣,警卫让他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才放行。
随后走出来的人,都和这个中年人差不多,各个灰头土脸,衣服也都穿得极少,出来一遇冷风,全都缩起肩膀,佝偻着腰往自己的窝棚疾走。
要说干净,还得是新进去的李铎几人,头上身上只落了层浮土,看样子这些人是在山里挖山,而不是在营地外围建防御工事。
一个混身鲜血的人被抬出来,头上盖着他自己的破衬衫,这显然是一具尸体,负责抬尸的人正是李铎和杨守诚,庞晓飞跟在他们后面,假发和脸几乎让黑灰给糊住了。
我躲在暗中观察,想找机会通知他们我进来了,但非常不巧,李铎和杨守诚抬着尸体朝另一个方向走,身边的庞晓飞也走不开,因为他们后面还有两名持枪的汉子跟着。
我尾随他们来到一个山洞的外面,洞口呈半圆型,能容四个人并排走,里面黑黢黢的,不知道有多深。
“就是这儿,把尸体抬进去,扔到最里面。”持枪汉子中的一个开口对李铎说。
他话音未落,山洞中便传出一声吼叫,我心中一动,里面有丧尸,不过是普通丧尸,对李铎他们应该没威胁。
庞晓飞演上瘾了,装作害怕的样子依偎着李铎,李铎在持枪男没注意的时候踢了他一脚,三人一尸继续往山洞里面走,两名警卫则守在外头。
刚刚开口的那人说:“今天累死老子了,要不是昨天跑那么多废物,咱也不用加班加点。”
另一个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烦死个人,天天钻山洞,跟进了黑煤窑似的,我现在看着月光都觉得亲切。”
两人随口抱怨着,却迟迟不见李铎三人出来,突然,山洞深处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喊,跟着里面丧尸的吼叫也停止了,山洞里没灯,从洞口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持枪的两人怕遭到伏击,只敢在洞外叫喊催促,威胁说再不出来就开枪。
没过一会儿,杨守诚就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颗人头,脸上皮肉溃烂,黑黄的牙齿上沾着血丝肉条,持枪的两人见杨守诚提着丧尸的脑袋,立刻打开枪上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