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的天台被建成了玻璃屋,里面温暖如春,墙边和餐桌旁都有鲜花点缀,这里用的是真花,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宾客们脱掉厚重的外套,男士全都西装革履、端着香槟三三两两互相攀谈,女士穿着各色礼服争奇斗艳,一群女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时不时发出一阵娇笑。
图雅的米色羊绒大衣里面也穿着浅蓝色的长款露肩礼服,大方简洁又不失优雅。
入乡就得随俗,我脱掉外套,穿着里面的一套运动服走进人群,图雅先是跟几个年轻女孩打了招呼,她们各个打扮得像是在参加时尚大典,热情地拉住图雅聊天。
我这颗混进钻石堆里的土豆被她们彻底无视掉了,西式婚礼的好处就是餐桌上早早就摆满了各类食物,酒水自取。
我踱到桌边,想着用什么东西给龙涛他们装点好吃的回去,但一想到今天指不定怎么混乱呢,即使现在打好包,也可能在混乱中弄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图雅还被那几个女孩缠着,我看看会场中的其他人,他们分成若干小群体,此刻正相谈甚欢,没人注意到我。
我抬头瞥了眼头顶,玻璃天棚上吊着许多彩色花球,我盯着离我最近的一个仔细看了看,里面没有摄像头。
没人注意、没人监视,这是绝佳的机会,想着我就悄悄退出会场。
秋德海虽然死了,可秋佩仪还活着,台省落到她的手里,想必秋德海留下的信息也一并被她接收了。
秋佩仪的婚车要在城市里兜一圈才会过来,我打算到她的休息室去等她。
走廊上都有安保守着,奇怪的是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似的,我从他们面前走过,没有一个人看我,或是出声询问。
顶层是一条直线走廊,两侧各有五个房间,电梯在走廊中央,我挨个房间地闻过去,确定十个房间里都没有人。
安保无视我这一点虽然怪异,但方便了我的行动,所以我没有深究,挨个房间瞧一遍,总算找到一间布置精美的卧室。
主要这房间里到处都是粉色装饰,窗台上摆着粉色气球,花瓶里插着一束粉玫瑰,床上堆满了毛绒玩具,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秦东的房间。
秋佩仪不可能让秦东去台省接亲,她一定是早就过来了,暂时住在这个房间,等今天婚礼结束,她才和秦东住到一个屋里。
因为这层有一个房间的门我打不开,是上了锁的,那应该就是秦东的房间。
一会儿秋佩仪回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我需要和她单独谈谈,所以我得先藏起来,看看情况再决定现不现身。
我掀起粉色的卡通床罩,发现床下堆满了箱子,又去拉衣柜门,里面已经严丝合缝,连我一只脚都塞不进去。
最后我只能躲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等秋佩仪出现。
卫生间里有扇小窗户,可惜从这个位置看不到正街的街景,不知道古昱他们有没有在外面准备接应我。
在卫生间里坐了半个钟头,忽然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我算了算时间,以秋佩仪‘游街示众’的速度,她起码还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有人走进房间,听脚步声是个男的,这人把什么东西放到了秋佩仪的梳妆台上。
原来是送东西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可这人却没有离开,反而朝卫生间走过来了。
门把转动,他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我的墨镜、口罩和假发早在和安保说要见上官离的时候就摘了,现在如果进来的是熟人,我就呵呵了。
所以说,我的乌鸦脑从来不让我失望,想什么就来什么,推门的人果然是熟人。
“你怎么来了?”互相瞪了一秒,秦三少率先开口。
“你不是去台省了吗?”我下意识地接道。
“我哥结婚,我能不回来?”秦三少好笑地看着我。
“啊,我来找上官离,突然想上厕所,你看到他没有?”
“你找他干什么?”秦三少明显有些不高兴了,语气冲得很。
“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也不乐意了,冷笑着说。
“这里是秦家。”秦三少咬牙提醒道。
“那又怎样,我来找我的朋友,这秦家也管得着?管天管地、你还管人拉屎放屁?”
秦三少眯了眯眼睛,肯定是彻底怒了,在我记忆中,他总是笑嘻嘻,但肚子黑,十足的笑面虎,像这样三两句话就把他激怒的情况,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特别是他看我的眼神,冷淡中透着厌恶?反正一点不像是曾经爱慕过我的样子,至少秦东说他很喜欢我。
图雅也好、秦三少也罢,一年没见,这帮人的变化居然这么大吗?
“你找死。”秦三少忽然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残忍冷酷的微笑。
“嗬。”我回给他一记冷笑。
紧接着,秦三少的手便向我抓来,他手指中间的骨节突然长出闪着寒芒的利刃,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一部科幻片,那部电影里有个角色的骨头可以变成金属利爪。
我连忙仰身向后避开他这一爪,同时使用异能,抽取他体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