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是不能打伤打死的,那龙涛给我弹夹,和胡涛的提醒,必然另有所指。
我背着包出了食杂店,寒风立刻扑过来,把身上的暖意卷走,我静静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在任何一个营地里,都有所谓特权阶级,他们比别人掌握着更多的资源,比如食物和药物。
因此我不需要挨间房子找,只要找到特权者住的屋子就好。
他们一定不会住在拥挤脏乱的区域,不管其他幸存者怎么将就,他们的住宿条件肯定不太差。
按照这个思路,我在干部家属楼找到了相对干净整洁的几套房子,地板上没有杂物垃圾,也没有挤在一起的地铺。
我在屋子里一通翻找,倒是找到几箱方便面和火腿肠,但是药品却没见着。
走进最后一套房子,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掉着几盒消炎药,有阿奇霉素和头孢,还有甲硝唑。
我赶紧把药捡起来装进背包,捡着捡着就走到了卧室门口,这房子是三室一厅,其中两间卧室的门都没关。
而从几盒药掉落的前后位置看,它们都是从这间卧室里被拿出来的,然后一路走、一路掉,直到玄关处。
拿药的人走得很急,甚至可能是在极度慌张的状态下跑出去的,所以卧室里或许还有他没来得及拿走的药。
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咔哒一声,门被我推开,但紧接着一个影子蹿到门口,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灰色的手臂。
我立即关门,手臂被夹住,可是它揪住了我的衣领,把我往前拽,我的脸差点拍到门板上。
这里居然有漏网的死尸,我隔着门板开了两枪,抓着我的手松开了,门后响起扑通一声,再就没了动静。
我举着枪推开门,地上躺着一具灰色的裸尸,是个女的,胸口和右侧太阳穴各中了一枪。
屋里的地板上散落着不同分类的药剂,床下还有整箱的药。
只不过没有针剂,或许是针剂不易保存,在搬运或发生抢夺的情况下容易损坏,所以这里保存的都是片剂还有两箱中成药。
我的背包肯定装不下这么多东西,挑我们能用得上的先带走,剩下的可以过后再来取。
幸好这具死尸刚刚没有喷吐毒气,即使她刚变异的时候喷过,也早就消散了,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卧室的门户就是敞着的。
但她的存在给我提了醒,虽说卧室的门关着,窗外有铁栏,她被困在封闭的空间出不去,可我进门后并没有放轻脚步,对声音格外敏感的死尸怎么会等我打开门才动手?
换言之,她在我开门前,一直静静守在门后?
想到这种可能,我忽然担心起龙涛他们来,假如死尸会潜伏,而这里又有没离开的死尸,且不止一个,那龙涛他们随时都会有危险。
我装好背包,立刻往回赶,连续进行空间跳跃,直到看见胡涛站在食杂店门口我才放心。
龙涛烧了点热水,胡涛把我拿回来的药片碾成粉,兑到水里喂几个伤员喝下。
他们身上没有伤口,没有发热症状,所以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喂他们喝下营养药物,还有盐糖水。
百里川第一个醒的,我给他吃了两丸补气血的中成药,用温水化开给他喝了。
脱队的两个少年比百里川晚醒两个钟头,我同样用温水化了两丸补肾壮阳的药递给他们,至于对不对症,我觉得只要吃不坏就好,先补肾总是没错的。
被我怀疑缺氧的两个却迟迟不见醒,当然情况也没有继续恶化,这总归是好消息。
龙涛和胡涛要开车去装罐头,我让他们戴上防毒面具,以防突然从哪个犄角旮旯跳出来漏网的死尸。
他们俩出去之后,我给百里川又冲了碗红糖水,百里川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么客气生疏,表达了一下不满,说男人喝红糖水补血怪怪的,但最后还是把红糖水喝了。
那两个脱队的少年,吃完药又昏睡了过去,百里川等他们睡着了,才小声和我交谈。
他问我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当时浑浑噩噩,极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幻听和幻视不断侵袭他的意识,他后来都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
“那个柱子能释放一种心理暗示,它并不知道每个人的恐惧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将这种恐惧激发到极致。”
“大龙和小胡后来也受影响了,你对它免疫,是因为异能吗?”
“应该是,所以咱们很幸运,不是吗?”
百里川点点头,长舒一口气,喃喃道:“希望能一直幸运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