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娟跟着我们毫不犹豫地跨进闪光门,当眼前刺目的强光消失,面前的世界让我微微一怔。
我和古昱的手在进门前便紧紧牵在一起,在看清眼前的世界后,我自然而然地扯了扯他的手臂,结果‘咔’的一声,古昱的手臂被我扯掉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他,发现站在我身边的人已经严重腐烂,连接骨骼的软组织都烂光了,轻轻一扯就能把骨头扯散。
身后的闪光门已然消失,前后左右都是荒芜的原野,泰德和李婵娟也不知去向,古昱变成了一具枯骨。
没有想象中的怪兽鬼魅,场景内只有荒野残阳,我不相信古昱会死,不管游戏协会耍了什么花招,身边的枯骨一定不是古昱。
这次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坚持活过三天,三天后还活着的玩家就是胜利者。
如果胜利者不止一个,那每个人都能得到奖品,一人一座空间城堡。
这次的规则听起玩家之间似乎没有冲突,即便有一百个人赢,奖品也是每人一份,不需要争抢。
但我并不认为游戏协会愿意拿出那么多座空间城堡当奖品,规则越简单,危险性越高。
我在原地等了五分钟,一个人也没看见,于是我点开终端,结果发现本轮游戏关闭了聊天/室功能。
天线反馈的信息是虚无,我所处的空间就是眼前的样子,了无生气、没有活物。
不过天空的残阳和尘土飞扬的地面都是真的,并不是虚拟的世界,经过天线检测,我脚下是一颗死亡星球。
也就是说,这里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生命,这的氧气稀薄,但我可以正常呼吸,土壤中含有致命毒素,可我没觉得哪里难受。
我觉得奇怪,既然这里没有其他活物,那我这样过三天岂不是很轻松?
天空中的太阳总是要落不落的样子,连霞光也暗沉沉的,像是用完没洗的抹布。
干热的风侵袭大地,我来回走了半天,一株植物也没找到,一个水洼也没看见,更不见其他玩家的影子了。
我估摸着大家应该是被分开了,分散到不同的地点,让我们彼此之间没法合作。
这更像是一个人的极限生存考验,然而我是丧尸,断水断粮也不会怎样。
我担心古昱,不知道土壤里的毒素对他有没有影响,为了尽快找到他,我不能在原地待着。
四个小时后,天空依旧是斜阳西挂,没有半点入夜的迹象,空气干燥,热风呼啸。
照这个节奏走下去,三天后我就得变成木乃伊,我意识这里的时空和外面不一样,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三十分。
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一致,那么现在应该是夜里十点多,天空早该星光满布了。
假如游戏协会想玩时间差,这里的时间过得快,外面的时间过得慢,那外面的三天,有可能是这里的三个月。
这样一想,本轮游戏的规则可就一点都不简单了。
虽然没看到摄像头,但我相信游戏协会肯定在直接这场比赛,所以我必须小心,不能轻易进空间。
刺激血腥的场面完全没出现,我一个人在荒野又待了四个钟头,我可以确定,头顶的太阳是不会落下去了,这里或许没有黑夜、黎明,只有半死不活的残阳,像抹不掉的污渍一样干涸在天上。
天线给我指示方向,周围的环境有些微的变化,这说明我没有迷路或在原地打转。
要是依着这个剧本演下去,观众恐怕连免费的小花花都不会送给我,谁会看这么无聊的直播?
然而就是这种无聊的内容一直持续播了七天,游戏协会也没有叫停,其实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同了。
因为规定的时间一到,游戏就该结束的,既然没有结束,就表示时间没到。
一路向北走了七天,周围的环境终于有了显著的变化,有秃山、有干透的河床,甚至还有城市的残骸。
我特意看了下建筑残骸的样式和材质,发现这就是地球上很普遍的楼房,钢筋混凝土结构。
如果我身在异世界,看到这些残骸我的内心不会有丝毫波澜,可如果这是地球,我无法保持平静。
有城市建筑的残骸,这不可能是古代或远古时期的地球,更不可能是我们来时的那个世界。
它只能是未来世界的样子,一颗毫无生气的死亡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