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云看了看这身工作的黑衬衫,她从回到地府就穿着这身衣服了,“鬼差当久了,对这工作服也有感情了。”
“你啊,就是感情太重。对人也好,对物也吧,总带着感情去接触,割舍时也就越伤感情。”
“长明,你何尝不是这样?”
长明摆了摆手,认为沈慕云说的不正确。
“我啊?我可变了,那一样就已经让我肝肠寸断,不能在分舍出一分了。”
沈慕云给她空了的酒杯倒满,“长明,我要走了。”
长明举杯要喝的动作微微停顿,还是一杯涌而尽,道:“知道了。”
她们二人是相熟的朋友,话不必多说。
“长明少饮一些酒吧。”沈慕云这样说,她离开这里时对长明也是这样说的。
“知道了。”长明再次回答这句话。
“长明从这里出去吧,去看一看外面。”沈慕云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长明这样说。
“我啊,我还要在等等,说不定她就回来了。”长明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她回来,见不到我该多伤心啊。”
这样的长明是脆弱的,暴露自己的脆弱。
用情最深伤得越重。
沈慕云回答,“知道了。”
沈慕云再次为她斟满酒,给自己也倒满,端起酒杯道:“珍重。”
长明也坐起身,不在无骨样,认真了几分道:“不送。”
沈慕云笑了,将这酒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