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两人都沉默不语,其实司徒放很想和她说话,可一见她沉着的脸色,就吓得不敢开口了。两人面对面蹲在逼仄的家具缝隙中,他注视着她,她却注视着手里的绿植,一声不吭。

乡间的微风阵阵拂过,撩起她凌乱的发梢。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捋,温热指腹好像带着隐含的电流,在触上她光洁额头的瞬间,让她惊慌地抬起头,却又更慌张地低下头去。

沉默。

也不知怎么的,刚才还好好的天上忽然飘来几朵乌云,稍一酝酿,豆大的雨珠就纷纷敲落。雨势不大,但砸在身上却是实实在在。梁曦惊呼一声赶紧起身,望着一车家当手忙脚乱要去遮,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用健硕身躯牢牢遮挡住她。

“尽瞎操心,没几步路了,家具淋不坏。”

“可是被子……”

他在她耳边低低抢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管是家具、被子还是别人……什么都没有你这个人重要?”

她怔怔望着怀里的那盆绿植,身体因为淋了雨而有微微的湿,可在他滚烫坚实的怀抱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冷,湿热而黏腻的触感反而让气氛变得愈加奇怪。这一刻,挣脱显得矫情,可放任……却又显得那样不负责任。

刚刚结束的那一段感情,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和希望,以至于直到现在她还没想清楚将来的路要怎样走下去。这时,这样的一个温暖怀抱简直比罂粟更诱人,可这对他公平吗?

雨水一颗颗砸在背上,却似乎瞬间化为蒸汽消散在空气中。他一颗心滚烫,烫得好像要冲破躯体奔腾而出。他小心翼翼地收紧了怀抱,暗暗祈祷这场雨永远不要停。

一场漫长而纠结的拥抱,两颗各自惶恐着的心,在这段不断颠簸的路上,目的地是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卧槽,真难以想象,老实巴交的梁叔都被放爷架着滚过床单了,八面玲珑的女王居然这才和陆医生有了一个炒鸡纯情的吻,这真的合理吗?!藕叶好萌有木有?!

但是现在看起来进度比较慢的呢,不代表后来不会忽然赶上来哟~~~

明天双更,嗯。(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你们造吗?)

————————————————————————————

今日话题,你心目中的歌爷是个啥样的人?(不许回答猥琐!)

第48章 「第四十六章 」冲突决定(一半一半)

到了梁母的新住处后,司徒放二话没说地又开始忙里忙外,把各种线路铺排好,又确认了水管和下水道,这才放心了一些。梁母看这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猫着腰东摸西看,心里不是不感激的,便叫了梁曦一起去厨房给他泡茶,顺便拉些家常。

母女两人因为江卓一的关系已经有年头没这么亲亲热热地聊过了,梁曦应着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等着醒茶的当口,梁母忽然状甚无意地提了一句,“你后天有没有空,”

“有,怎么了,”

“没什么,”梁母抹着灶台:“前两天遇上个老同学,她儿子和你差不多年纪,在s市工作。这孩子小时候我见过,挺老实的,你去见见吧。”

梁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旋即敛眸:“……妈,我想等等再说。”

“等什么等,”梁母低低叹了口气:“都30岁的人了,你还想等到哪天去?”

梁曦有一下没一下地拧着手指,对这个问题避之不及:“反正最近不考虑,再说了,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没啥不好,自在。”

闻言梁母冷哼一声:“自在?你也就是还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还算有你,你将来有什么?死在家里都没人收尸。”

梁曦不吭声。

“后天去见个面,少不了你一块肉。”

梁曦不敢忤逆,却又实在不想接受,只好端了茶准备逃离,转身却迎面撞上一脸惊慌的司徒放,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对峙片刻后,司徒放忽然一脸紧张地面向梁母:“伯母,你要给她安排相亲?”

梁母神情无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多,看不起我们这种老办法。可你看看,她自己挑的人就像样了?”

梁曦尴尬地不敢看司徒放,在场的三个人顿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其中最沉不住气的司徒放终于忍无可忍地开了口——

“伯母你别担心,只要她愿意,出了门我就带她去领证!我知道我这人看着不靠谱,但我可以保证,以后家里就算只有一口饭那也肯定是她吃!别人不疼她我疼她,您看行不行?”

这么一番突如其来且内容凶猛的表白把两个女人同时吓着了,梁母立刻厉色望向梁曦,梁曦只好硬着头皮瞪他:“你在胡说什么……这里,这里没你的事!”

他却把她的手往手心里一裹,眼神热烈得叫人招架不住:“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要追你还不许我说了啊?”

梁曦语塞,竟半天回不了话,只好让自己悬空在这场闹剧中,不知所措。梁母终于率先从惊愕中找回神智,她紧蹙眉头,语气下沉:“梁曦,你解释一下。”

他立刻开口:“伯母你不要怪她,这事完全是我——”

“今天很感谢你,但是很抱歉,我们母女想私下说几句话,能不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看着梁母滴水不漏的态度和毫无笑意的眼色,他忽然发现自己在冲动之下似乎又闯了祸。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补救。他只能依言默默离开。临走时他焦急地从门缝里注视着梁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梁母决然地关上门。

怎么办?又搞砸了……他懊恼地扯着头发,忽然觉得她不接受他也并非没有道理,他就是这么横冲直撞不顾后果,有时连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送走司徒放后,梁母面色铁青地抬高了音量:“你到底在搞什么?”

梁曦瘪着嘴一言不发,她心里委屈,却又不知如何如何申辩,只能倔强地保持沉默。

“算了。”梁母把手一挥:“你马上和他说清楚,以后也别再让他来了,这点便宜咱们梁家可不敢占。”

梁曦心里一惊,终于忍不住出声:“这么多年朋友不容易……我,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没等她说完,梁母就嗤之以鼻地抢了白:“你到底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男人女人放到一起不就那点事?不断干净绝对后患无穷!梁曦啊,你以为你还小?怎么就不能长点心呢你?”

梁曦说不出话来,憋得眼眶都红了。说实话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要彻底了断这段关系,可她就是死活下不了决心,一想到从今以后要和他一刀两断,就手脚发颤,眼眶发胀。

见女儿神态恍惚得厉害,梁母顿了顿,略微放软了语气:“我不是怪你,可你能管得了自己也管不了别人。司徒这小伙子人是不差,长得也好,可长得好能当饭吃?你要是跟了他,苦日子都在后头呢。妈是过来人,还能害你?”

梁曦木然地听着这段苦口婆心的劝说,一颗心却不断,不断地沉下去,直到坠入万丈深渊。

***

如果说梁曦这边是愁云惨雾,那黎雅蔓这里,就只能用雷电交加来形容了。

那款据说很灵验的渌塔汀对朱宏声看来并无太多帮助,而传统的化疗药物和手段也只是在极其有限的程度上控制了扩散速度而已。可黎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虽然陆济宽没有说破,可他心知再这样下去恐怕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