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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他去一家本地人特别喜欢的面包店,刚烤出来的法棍最香,却总是要排队等。巴黎的天寒地冻里,傅希和把她的手拢在手心暖着。他对面包没什么执着,更从来没有体验过普通人的排队,体验过了,也觉得嫌弃。

但无论是茵茵妹妹的什么要求,他都愿意满足。

他们这样的人生,确实容易会有如坠云端的虚妄之感。

林茵茵牵着他的线,让他跟大地之间建立了坚实的联系。

她是他的小小珍宝。

想要溺爱她,守护她。

他们在巴黎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奥赛,这也是茵茵最喜欢的博物馆之一。

聊起艺术的茵茵,总是顾盼神飞又滔滔不绝。有时唠叨到傅希和都嫌烦,笑着去捂她的嘴,“好啦林大小姐,求你不要再说啦!”

茵茵皱起鼻子跟他撒娇,“就这一幅!这幅你必须得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画家和我最喜欢的画!”

好不容易让她闭嘴别聊艺术,等到餐馆吃饭时又聊起别的来了。

茵茵十分喜欢这家餐馆的红酒。

在高级餐馆吃饭,说话要轻,礼仪要作到位。喝了一口红酒的茵茵,却俏皮得对他眨了下眼,低声又可爱的对他称赞说,“好喝!”

可爱到让他掩饰不住笑意。

傅希和想把酒庄买下来送给茵茵妹妹。

茵茵的脚翘在他背上,她正在看书,傅希和也在趴着看书。听他这么一说,茵茵踢了他一下,“不可以!”教他要保持酒庄的独立性,远远得去欣赏就好了。

道理讲给他听,他就懂了。

后来两个人还是在度假的时候专门去了一趟南法,傅希和特意为她安排的,让她可以去剪剪葡萄,跟那个极其有名的酿酒师吃吃饭聊聊天。还在酒窖里为她订了几个木桶,酒会源源不断的送到家里。

后来才知道当时的岁月奢侈。

酒庄没有买,但傅希和还是在茵茵生日的时候送了她一个小礼物。

买了阿尔卑斯山的一间山中别墅,背靠着雪山,面向一大片繁盛的草甸。一眼望过去,有着让人安定的生机勃勃。

别墅很多,但这样好的位置并不多。傅希和使人找了很久,也等了很久。难得的不是房子,而是他的心意。

茵茵很喜欢,尤其喜欢它的一大片落地窗。

她像一只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又像女王莅临,巡视她的帝国。

在落地窗前环住他的脖子,说:“傅希和,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送给你。”

说她怀孕了。

傅希和一向觉得自己不是敏感的人,更不轻易调动情绪。

可此刻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流了一脸的泪。

他们这样的人,理应心如钢铁。

可这个瞬间却想要跟她一起做一对好父母,给他们的孩子全天下最完整最宝贵的爱。

想让那个小人,过得比他自己更温暖。

在山间小屋难得住了一个多月。

两个人烤着火,做一些无聊的事。有时就在地板上做爱,铺一张皇冠天鹅绒貂。其它都不行,茵茵不喜欢。

傅希和缓缓抽动,永不知足的亲吻她的眼、她的发,温柔的含着妹妹的舌尖。用手指揉她穴口的小珍珠,看她在自己怀里不可自抑的高潮,样子越发迷人。然后在她体内射出,再一点点帮她清理。

做完的时候,外面正好下起雪来。两个人躲在被子里,一边赏雪,一边说逗趣的闲话,茵茵简直要笑倒在他怀里。傅希和觉得自己说了傻话,也跟着低低的笑起来。

快要走的时候,茵茵画好了一幅画,描绘阿尔卑斯山的雪景,她很满意。

严肃的说,“虽然是送给你的,但要挂在我们的卧室。”

得了,说到底,还是给自己画的。

傅希和白了她一眼。

他们那时候总觉得,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直到有一次小小的争吵。

傅希和推了茵茵一下。

他的家教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可事后想想,鬼使神差,他偏偏就那么做了。

只是推了她一下,结果茵茵没有站稳,撞在桌角上。

茵茵最喜欢穿桑蚕丝的裙子,柔软,轻盈,薄如蝉翼。衣料在皮肤上划过的触感,犹如情人最珍惜的抚触。

她被抱出去的时候,风吹起衣角,扬在空中。血沾在身上,犹如断翅的蝴蝶。

孩子当然没有保住。他的茵茵妹妹再也没有回来,永远的留在了林家。

后来林家来人把茵茵的所有东西都收走,丢掉了她心爱的梳妆台和小浴盆。林家人想要把画拿走的时候,一直呆在一边的傅希和终于有了反应,抱着不肯放手。林家人打电话回去请示,得到指示后也不再与他纠缠。

额外给傅希和送过来一只戒指。

本来是一对结婚对戒,每人一只。有金属的漂亮光泽,指环的内侧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茵茵把她的那只送过来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表面上是不能够离婚的。她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终身的不予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