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共同的偶像,一时间话题自然多了起来。
宋越川犀利的目光落在李易身上,像微露锋芒的刀刃,一点一点划过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目不斜视与两人擦肩而过,眉眼冰冻。
等那人真的离开,恩禾微微提起的心终于落地,无形间竟然悄悄松了口气。
她到底在慌什么?
明明两人已经分开,但他却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频率更甚从前。
这一点也不像宋越川的作风。
难不成他又想反悔,回来找她做情妇?
毕竟她曾当着他的面说过这话。
现在想起来,恩禾只想抽自己一大嘴丫子。
和李易从许愿池那回来,恩禾去了趟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按了洗手液,恩禾磨磨蹭蹭地洗手,想待在这耗时间。
耳边传来一道清浅的脚步声,恩禾没在意,也没抬头,垂眸盯着哗啦啦的水流发呆。
“你跟那人什么关系。”
安静洗手间里,除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冷不丁冒出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
恩禾关了水龙头,下意识抬眸,在干净明亮的镜子里,看到懒散倚在门边的宋越川。
身后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冷感白皙的脸颊有淡淡的酡红,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看人时有些迷离。
意识到宋越川应该是喝多了,恩禾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从旁边抽了张纸,镇定地擦手。
“宋先生好像很感兴趣。”
这人都能带着女伴在她面前晃了,她身边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异性。
听他这霸道又暗含质问的语气,恩禾气极反笑,但还是强装淡定,神情泰然又无辜。
宋越川盯着她不过两秒,而后缓慢地点点头,唇角勾着抹弧度,似笑非笑。
“只是没料到而已。”
她毫不客气地将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今天又有男生要她联系方式,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就给。
这感觉让宋越川很不爽。
比她直接朝他脸上甩一巴掌还难受。
恩禾眨了眨眼,笑得单纯无害,“宋先生料不到的事情还多呢。”
这才哪到哪啊。
跟面前人一比,恩禾觉得自己挺自爱,起码在男女关系上干干净净,不像宋越川,身边莺莺燕燕无数,绯闻女友团说不定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
几天没见,这小孩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比以前厉害得多。
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恩禾将用过的餐巾纸随手丢进垃圾桶,不急不缓道:“宋先生倒也不必这么关注我的私生活。”
女孩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扬,似是在笑,乌黑澄澈的杏眼水润明媚,如果能忽略那眼底的讽刺。
毕竟是公众场所,恩禾留了点体面,要是换做以前,她还会继续冷嘲热讽几句。
宋越川身边带着女人在这娱乐场所,声色犬马,居然还有脸问她,李易是谁。
谁给他惯的?
恩禾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宋越川沉默的听完,隐忍克制的情绪终于崩塌。
许是酒劲还没过,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
下一秒,他一手将人拉回来,一手把门甩上。
恩禾踉跄着后退,后背贴着镜子,臀抵着身后的洗手池,被他牢牢的困在双臂之间。
一股浓郁的酒气袭来,弥漫在两人呼吸之间。
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总是相差悬殊,恩禾被宋越川轻而易举地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
两人距离太近,宋越川身上的气息灼热滚烫,铺天盖地的压下来,紧密又暧昧。
恩禾气得脸颊通红,两只手紧握成拳头胡乱挥在他胸膛。
任她如何骂,如何咬,宋越川就是不撒手。
恩禾咬得嘴唇都泛白,开始后悔之前为什么没学散打或者跆拳道。
等怀里的人打够了,终于消停一会,宋越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声音磁沉低缓,透着些许无可奈何。
“即便是普通朋友,也要跟我这么阴阳怪气?”
恩禾挣扎无果,索性破罐子破摔,无惧无畏地迎上他的视线:“谁跟你是朋友?”
分开就是分开,谁他妈还想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以为演偶像剧呢?
女孩话里话外都跟吃了炸/药似的,一点就着。
宋越川薄唇微压,眉间的褶皱拧得愈深,漆黑的眼定定地注视她几秒,妥协般开口:“好,就当是陌生人。”
“就这么讨厌我?”
他沉沉发问,浓郁的酒气随之密密实实地将她包围,坚实挺拔的身躯又往前进了一步。
恩禾退无可退,只想朝他脸上挥一巴掌,可惜空间太小,大幅度动作施展不开。
她细长的眼尾上扬,忍着耐心点头:“对啊,就是不顺眼。”
她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神情。
要是陌生人对她这样,她早就报警性/骚扰了。
宋越川静了半晌,黑黢黢的眼凝视着她不甘示弱,一张一合的粉唇,听她满是敌意与防备的嘲讽。
同刚才一比,全然像变了一个人。
一想到她刚才对着别的男人笑,加别的男人联系方式。
一股无名的怒火便蹭蹭蹭地从胸腔里冒出来。
是嫉妒吗?
宋越川也不清楚,但却很熟悉。
这小孩跟着齐星远离家出走去看演唱会的时候,他经历过。
宋越川静默半晌,低头俯身靠得更紧近,修长有力的臂膀扣着她的腰,严丝合缝地贴着。
他说:“苏恩禾,你找男人可以,但别在我眼皮子底下。”
宋越川半是醉态,半是清醒,唇齿间轻吐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刮蹭着女孩通红的耳朵尖。
他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两人距离太近,恩禾又羞又恼,甚至不敢抬头,避免别的接触。
宋越川的语速不急不缓,阴沉沉的:“我会忍不住,废他一条胳膊。”
他以为她是那对他唯命是从,唯唯诺诺的下属?还是那些对他前仆后继的女人?
这威胁的口吻,似乎还以为她是他的所属物。
不知道宋越川说这话时,到底是装醉,还是真醉。
恩禾忽然挺身凑上去,盈盈一握的纤腰如细柳。
她眼尾稍扬,笑得像只暗夜里摄人心魂的妖精,有点恶劣地反问:“如果我跟他上床,宋先生是不是还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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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贱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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