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弥补?
双颊顿红……自己在想什么!!!
绝……绝对不行……还没领证……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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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沐容在“尽力弥补”和“绝对不行”之间辗转反侧。脑海中跳跃着两个自己,一个穿着襦裙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穿着襦裙的那个抡着拳头大吼:“他对你这么好!为了你空置六宫!你忍心让他这么离世,且在之后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吗!”
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则插臂淡淡道:“别废话!先结婚、后上床,其他免谈!”
觉得有点怪……好像应该把两个人的观点反过来才对。眨了眨眼又觉得没错,穿着襦裙的这个是现在的自己,穿着t恤牛仔裤那个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时候,她虽然大大咧咧,但在类似于“什么时候睡”这种大问题上,思想相对传统;现在……其实照理说近朱者赤,该是更传统了才对,不过跳开这些规矩来说,她的心……总是冲着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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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末刻,沐容凶神恶煞地走向外殿正值夜的御医,御医吓了一跳。沐容问说:“大人!陛下这情况,影响……床笫之欢吗?”
“不……不影响。”年事已高的御医被她吓得够呛,还没反应过来问这话什么意思就照实答了。继而看着她凶神恶煞地往寝殿走,御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个……女官要强要了皇帝的错觉……是打哪儿来的……
沐容站在寝殿门口的瞬间……蔫了。
狠不下心啊!!!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把自己送上龙床”啊!!!连拐弯抹角都没有啊!!!
怎么开口啊!!!
“陛下,我想睡了你”?不行!
“贺兰世渊,让我给你生孩子吧”?还是不对劲!
“陛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从这儿说也太长了啊!等把道理讲完天都亮了啊!!!
沐容大感开不了口,石化在门前……
一边下着决心一边琢磨着说辞,安静中,听到房里有动静……
咦?好像是他在说话?
是在说话,提及了些地名,内容能听到却听不太懂,是关乎政事的。
沐容纳了闷儿:病成这样还这么用功?可白天怎么没有?
推开门从门缝看了看,贺兰世渊正奋笔疾书着,正疑惑他在写什么时,他把手头这本册子合上了放在一边,又去翻下一本。
……居然是在批折子?!
沐容大感奇怪,又看了看,冯敬德在旁边。
看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还是再看一会儿看个究竟,听到冯敬德在旁劝说:“陛下,都快子时了,歇息吧。”
贺兰世渊摇了摇头,笑说:“没事,白天睡太多了。”
睡太多你妹啊!!!你在生病好么!!!好好歇着好么!!!
冯敬德一叹气,又说:“陛下……臣得再劝一次,您这样不是个事儿啊,御医总诊不出个所以然来,您这……早晚得露馅。”
露馅?!沐容仿佛……突然……懂了……
再从门缝仔细看看,虽然窄窄的一条看不清晰,但明显精神很好,气色也不错。
方才的纠结陡然变成了愤怒,沐容推门而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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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的一声,贺兰世渊手里的毛笔掉到了桌上。看着怒气冲冲的沐容,冯敬德很有眼力见地向皇帝一揖:“臣告退。”
贺兰世渊很想把他拽回来……无奈正愣着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冯敬德已经出了寝殿正在关门了……
沐容看看四下无旁人的寝殿,冯敬德走了刚好,怒火正盛地直接改了称呼又吼了一此:“贺!兰!世!渊!”微一顿,“你什么意思!”
贺兰世渊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装下去死活不承认——好像不太可能。于是走过去哄她:“容……容容啊……你听我说。”
“你居然装病?!”沐容怒不可遏,“你知道你每回晕倒我吓成什么样么!你知道满朝文武吓成什么样么!还说什么啊!你觉得有意思是吧!!!”
贺兰世渊脑海中划过她几天前说的话:选项b,大吵大闹,任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听,反正你已经惹我不高兴了你还解释什么啊?爱谁谁,你嫌我烦最好,一刀两断。
糟糕了……
果然,沐容压根没给贺兰世渊说话的机会,一腔怒火让她说话快语如珠,咆哮体吐槽得不能更熟练。
在她好不容易说累了喘口气的时候,贺兰世渊不死心地打算解释两句,结果他刚一开口,她甩手走了:“烦人!!!”
贺兰世渊再度想起她前几天的话:选项a,赌气不理人,任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听,反正你已经惹我不高兴了你还解释什么啊?爱谁谁,你懒得解释最好,一刀两断。
别……别这样……
沐容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着,步子极快,贺兰世渊疾步上去挡住了她,展开双臂拦着:“你听我说……”
沐容低头阴着脸不吭气,完全就是“选项a”的样子。
一贯冷静的贺兰世渊难得的磕磕巴巴了:“那……那个……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咳……怕你知道实情先……先……露陷,所以让你陪我这么‘装’下去……”
沐容听言一踮脚尖怒吼:“你才是装的!!!”
她的担心可全是真的!莫说今晚琢磨的生孩子的问题,她连要不要给他殉葬都认真考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