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说没说为什么找到我头上啊?”
“说是有些事不好麻烦俞总裁,又听说你处理这方面的事很拿手,而且……”赵青原瞥了眼眉头拧成花的齐海,嚅喁着,还是把大杨手捏当日砸头血案照片的事情坦白了。
“什么?!”齐海脸都绿了。
赵青原是他一手带的,那天的“约会”也是他安排的,爆出丑闻来一个没跑,怪不得找到他俩头上来,这,这特么都什么事啊!
“大杨他,他好像也没想着要怎么样……”赵青原看看齐海的脸色,嚅嚅。
“他还想怎么……”
齐海霍地站起,横眉毛竖眼睛的,话还没说完,门禁响了。
“嘘!等会说话注意点。”他立时走上去按下对讲,请保安放客人进来,边回头叮嘱不省心的艺人,“人来了。”
没多久,一个年轻人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他站在那里,穿着不太合体的宽大外套,半长微卷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微微低着头,露出来的眼睛斜斜向上一睨,说了一句:“我是戚北。”
又迅速低头看向地面。
齐海愣怔地看着他,听到阴风惨惨的声音浑身一抖,妈呀!这孩子有,有点瘆人啊!
他的声音也不是难听,但配上这腔调这气质这形象,就仿佛随身自带阴云和墙角,一言不合就蹲那儿画圈圈。
“哈,哈,那个你杨叔没送你过来啊?”齐海干笑两声,往后看看,没人,“快进来吧!晚上外面冷。”
话还没说完,那孩子已经无声无息地闪进了屋子,在沙发角舒舒服服地坐下,赵青原站在客厅中间还没来得及说欢迎词,楞住了。
三人相顾无言,齐海和赵青原两两相觑,还是齐海硬着头皮打破了尴尬:“戚北啊!呃,你杨叔把要办的事和我说了,我叫齐海,是你齐叔,明天就带你回南江,把事情都办一办。”
他又介绍了赵青原,得到的也只是飞快的一瞥。
就算齐海再能言善道也拿这沉默的孩子没办法,心里也嘀咕,就这么个孤僻的小孩去当培训生?大佬们都怎么想的?用钱砸出个偶像吗?
啧!这种事也不是没人干过,但是做这行的,真是要祖师爷赏饭吃,没那天赋没那禀性的,怎么捧都没用!没看现如今那几个表面光鲜锃亮的星二代、背景神秘来头比天大的女星,怎么砸怎么捧他就是混个观众眼熟,半红不黑的,大伙还嫌碍眼,骂声远比赞声高。
这么个古怪的孩子和赵青原这只小绵羊放在一块,齐海也有点不放心,索性就住下。他让赵青原给大杨回个电话,电话没人接,过了一会儿,却发来了戚北(戚南星)的旧证件、父亲的地址等资料,还有一条短信,让齐海抓紧时间带人去办事。
齐海满心嘀咕又带点防备地把人安顿在客卧,自己陪着赵青原住一屋。
半宿无话,谁都没睡好。
大清早的,齐海匆匆开车带着人回他的家乡——南江市的一个小城镇,花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事情却没像他想像得那样烦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顺利,顺利得让他都有点替小孩可怜。
带着戚北找到他的父亲,看到失踪几年的儿子当爹的不但没有一点惊喜,更没问这几年的生活经历,反而神色不善,警惕而厌烦地说,这么大的人,爱上哪上哪儿,有什么账不要找上门来,他不管。屋里一个女人骂骂咧咧地指桑骂槐,叫着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还回来讨什么债?!这家没东西给他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