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丛一愣,急道:“那我送你回去!”
李画盈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霍丛很快就将马车准备好,李画盈抱着重新暖了起来的汤婆子,在霍丛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霍丛等她坐好后,驾着马车朝覃皇宫出发。
弦月提着一食盒点心回到月盈宫时,就听到其他侍女说公主已经先行出宫了。她虽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她回到公主府,竟发现公主并不在府内。
弦月当时心下就觉得不好,连忙又回到了宫里,向皇后禀明此事。
于是宫内果然如李画盈所想,乱成一锅了。
霍丛将马车赶到宫外后,李画盈从车上下来,守宫门的侍卫看见她先是一愣,随后大喊了起来:“公主!是永宁公主!快,告诉陛下公主找到了!”
李画盈从这叫喊声就能预想到她父皇的怒火。
她干笑两声,对霍丛道:“你先回去吧,父皇怕是要发火。”
霍丛皱了皱眉,脸带忧色,却也明白自己无法插手。李画盈见他这样,又说道:“没事,父皇最疼我了,顶多这也就骂两句。”
霍丛只得点点头,道:“若是你父皇罚你抄书,我帮你抄。”
李画盈扑哧一声笑了:“好。”
宫门后已隐隐听见不少人声,霍丛转身上马,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李画盈仰头看着他,“四天后,记得。”
霍丛脸色一红,小声地应了一声,驾着马车走了。
“永宁!”元庆帝肝疼的声音夹着几分怒气终于传了过来,“这么大的人还跟小时候似的,一声不吭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你知道父皇母后有多担心吗?!”
“父皇,娇娇错了。”
李画盈一边认错,一边往元庆帝身后看去,元庆帝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用看了,你母后不在!”
母后居然没来!李画盈扼腕。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摇着元庆帝的手,拖着调子喊道:“父皇——”
元庆帝又哼了一声:“撒娇也没用!”
“父皇,娇娇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再犯。”李画盈把汤婆子塞到元庆帝怀里,眼巴巴地看着他,“父皇,你的手好凉,给你暖一暖。”
元庆帝神色一动。
他这小女儿,从小被他和皇后宠得无法无天,否则也不会做出让太子派人去教训霍丛这种混账事?他从来也很少责骂她,只是气她病还没好,就到处乱跑。没想到她还能记挂自己手冷,还让他暖手。
他的神色缓了下来,叹了一声,道:“罢了,先回去吧,你母后还在担心呢。”
李画盈乖巧地点了点头,随着他一道去了凤栖宫。
富佳皇后正在凤栖宫坐立不安,看到李画盈总算回来了,连忙上前拉着她,心疼道:“娇娇啊,你的病还没好,怎可到处乱跑?也不带人在身边,让母后好生担心!”
李画盈小嘴一扁,眼里带了水光:“嗯,父皇已经跟娇娇说过了,娇娇知道错了。”
什么?富佳皇后一听,眉头一皱,瞪着元庆帝,问道:“陛下责骂娇娇了?”
元庆帝:“……”
是、是骂了一两句……可是不该骂吗?!
李画盈垂下眼,道:“父皇说得对,母后不要怪父皇。”
“陛下!”富佳皇后急了。
元庆帝头都大了,只得道:“皇后,朕也是为了娇娇好。”
富佳皇后还想说些什么,李画盈见好就收,拉住富佳皇后的手,乖巧地说:“母后,父皇也是用心良苦。让母后担心了,娇娇心里过意不去。”
富佳皇后叹了一声,摸了摸李画盈的脸,道:“娇娇长大了,知道体会父皇母后的心了。”
元庆帝舒了口气,原本还打算罚一下李画盈的,现在也只能作罢,只好叮嘱一下她要乖乖呆在宫里,然后去御书房批阅周折。
李画盈在富佳皇后这边待到下午后,才回了自己的月盈宫。
才进门,弦月就急急迎了上来:“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李画盈有点心虚,她拉住弦月,屏退其他人。
弦月看她这样也有点紧张:“殿下?”
李画盈如实告诉她:“我去找霍丛了。”
弦月瞪大眼睛,捂着嘴,倒抽一口冷气。
李画盈继续说道:“我告诉他,我愿意和亲。”
“殿下!”弦月总算回过神来,焦急地问道,“您、您可想清楚了?那可是东晋哪!”
“我想得很清楚。” 李画盈点点头,道,“所以我现在问你:弦月,你可愿意跟随我到东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