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2)

力荐河山 退戈 2027 字 1个月前

方拭非松了手。

王声远理了理仪容,点头说:“嗯,你再等两个月就知道了。”

方拭非:“……”

王声远教育说:“年轻人,有什么等不起的?我跟你说……”

方拭非抱拳:“告辞了!”

未到两个月,方拭非先等到一个坏消息。

顾琰代方拭非呈上去请求重审的案子,让顾登恒无理由打了回来。

又过了几日,顾登恒同御史公闲聊之时,在方拭非的问题上遇到了严重的分歧跟误解。陛下撑着额头思忖片刻,对御史公宽慰了很长一串话。

大致意思是,方拭非要是闲得慌,你们御史台有义务给他找点事做。先别管他什么事做得好什么事做不好,反正肯定比他什么都做的结果要来的好。

方拭非还是一个可造之才的,对待可造之才,希望大家能多宽容宽容。

御史公深以为然。

于是御史中丞在御史公的二次传达后,干脆让方拭非去整理库中案卷,学习如何明察秋毫,做出分析归纳,寻找其中差错漏洞,等三月后御史公进行考察,如若表现良好,再与其他官员一同进行正式审案。

方拭非两月间翻阅细究了数十桩杀人案件,终于听到扬州那边传来的一个好消息。

虽尚未揪出幕后主使,但已可以基本确定,杜氏与扬州粮仓侵盗一事无关,实为他人陷害。

王声远收到消息时其实已有头绪,可因为要等扬州的官员出具公文,再等公文传到京城,然后等陛下跟大理寺给出结果,才拖到两月之久。

但实在可喜可贺。

杜氏在京城曾是有家宅的,可后因为搬迁至扬州,有的空置多年,有的已经变卖,如今无处可去。加上银钱跟衣服大多都还留在扬州,站在京城的街道上,竟有一丝他乡之感。

杜氏押回京城的有几位女眷,自然不便叨扰他人。顾登恒悄悄命人将杜陵以前的院落买回来,送给他们,才解了几人燃眉之急。

加上杜氏虽然历来低调,可名声不小,此次大难逃脱,每日都有前去恭贺慰问之人,大半个住在京城的官员都露了脸。

王声远御史公等太傅老友更是出手阔绰。之前因顾虑不敢相帮,心中且带着一丝愧疚,去探望几次后,又主动为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

这样一算,杜修远单靠着收礼,也能勉强维持住一家当前的生计。

而且亏是不能白吃的,凭方拭非多年共事的交情认识,叶书良肯定会趁机从杜氏抄家所得的所谓“赃款”中,敲出一笔“正当所得”来,送到京城,那杜氏可不就又有钱了?

“好好做人呐,”方拭非感慨道,“这就是名声的价值啊。”

林行远说:“……这分明是陛下宠爱的价值。”

方拭非:“是陛下不够宠爱我吗?!”

林行远想了想,说:“是陛下对你的宠爱,抵消不了他们对你的讨厌呐。”

方拭非举起了自己的铁拳。

杜修远既然出狱,方拭非不敢再去找打。林行远见她忽怂,捧腹笑个不停。

她平时没少去大理寺,杜修远早就忍得牙痒痒,她不主动过去请罪,自己还能不来报仇吗?

这天方拭非散值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家里两人兄弟情深地坐在院里喝酒。

第107章 礼部

方拭非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 见对方神色如常, 不是来找茬的, 才放心又跨了第二步。

林行远说:“看看你这什么样子。方拭非, 实在太丢脸了。”

方拭非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己人, 谈什么脸面?”

她将官帽摘下来, 抱在怀里,瞬间感觉脑袋凉飕飕的,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杜修远眯着眼睛看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虚, 随即冷笑了声。

方拭非咳嗽掩饰,问道:“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林行远:“我们就随便聊聊,正好说起了明年的科举。住得远一些的考生,现在应该已经启程了。”

杜修远说:“住得远一些的考生,可能今年考完就没回去吧。”

林行远:“这也是。今年科考又延迟,开得太晚。”

方拭非拍腿说:“就是!礼部不知道怎么做事,总是延迟延迟。我那年卷子出的题还给弄错了,若非我思维敏捷, 岂不被坑?”

杜修远说:“也别说礼部,实在太忙又太杂了。手下能做这些事的官员,大多性格温吞, 又不喜应酬,上下那排一遍,。”

礼部分四司, 礼部、祠部、膳部、主客。朝中与祭祀、进贡、礼乐、四方来客、膳食、科考、册命等等,全由他们掌管。看似好像没什么紧要,却一件都担待不得。

加上城中举行什么活动,陛下要封个赏,过个寿辰,好好,那就先请礼部的人来一趟。

林行远说:“被边关也给磨死了。外邦一会儿说求和一会儿说不行的,一会儿说愿意进贡一会儿又说东西不够。我要是他们,头发也得掉秃一层。”

如果可以自然是止戈为上,双方都有点小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这个理解起来让礼部的人太苦了。不敢过刚又不敢松口,只能互相先应付着,揣摩对方的态度。

杜修远:“近来诸事不顺,祭祀都大肆操办了好几场。”

大秦最近形势真的不对——这边旱来那边洪,要么不平要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