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矿区出来的子弟就是这样,相信哥们义气,平常最坏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提着钢管打打架,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人是会吃人的。在单纯的环境当中生长,突然到了外面的世界,完全跟不上进度。
所以就习惯性的别人说什么听什么,听什么就做什么。
不能说贺伟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心智上的确单纯了一些。
“过两天跟我一起回涪江,我帮你把事情解决了!”
“你能帮我解决?”后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明。
赵明笑问,“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走吧,我请你吃饭,顺便跟我说说你在都城这个地方,在哪儿落脚?”
回涪江的车上,贺建勇两口子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前面开车的张涛一直没有吭声,直到贺建勇问他,“当初听说你的工作还是赵明给你安排的,后来突然掉到了渝州,没想到后来赵明也跟着过去了,你们俩在渝州过得还好吗?”
“不好,还是涪江好!”
张涛说,“赵明天天都念叨着涪江的米线和肥肠,说是离了福建之后,就再也没有吃到好吃的肥肠,口水一包一包的往下咽。”
贺建勇听到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他现在在东矿怎么样?东矿的领导还像我们西川矿区的领导那样器重他吗?”
“啊?他现在是东矿的头头,应该问,他器重谁……”
贺建勇听得有一点蒙,“什么意思?什么头头,他现在在哪个科当一把手?”
张涛在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贺建勇说道:“你不知道他现在是东矿的矿长吗?”
“什么?”
贺建勇的脸皮子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你说他现在已经是东矿的矿长了?”
张涛点了点头说,“去年的时候还是代矿长,把他搞了一个输气管道的大项目出来,由东矿牵头,他现在是这个项目乙方工程单位的负责人,然后从副处提到正处,由代矿长变成了矿长……”
贺建勇在后排激动地拉着他老婆的手,颤声道:“有救了,后悔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有救了。赵明……赵明这小子也太能干了,他还有几个月才满二十七吧……老天爷,二十七的正处,能把人给吓死。”
贺建勇不断地说,“当初我就说这小子肯定不是一般人非池中之物啊,搞了半天还是供应站那个庙子太小了,哈哈……”
我看到这两两口的激动模样,心中苦笑,别人都只看到赵是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明明是工程,还要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老老实实的去南方局负荆请罪。说是以退为进,其实就是不敢独揽太大的功能,适当的退出来让自己不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赵明说这是官场逻辑,张涛他不懂,只觉得赵明所受的委屈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