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的天赋与他对感情的执着对欧阳剑雄来说都是好事。

在欧阳建雄看来，一块璞玉必须要经过雕琢，才会变得精美，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说到底，上位者都十分享受调教人的过程，欧阳建雄尤为的严重。

欧阳建雄直勾勾的看着赵明说，“输气管道项目它的存在，很有必要，我从来没说过他是一件糟糕的作品，我生气的原因只是在于，我不是第1个知道他存在的人。你盲目的将这个项目拱手让人，自己抽身而退，觉得自己很有个性？”

赵明冷笑了一声，哼道：“你知道春节之前去要劳务费的时候喝了多少杯酒吗？二钱的杯子一百多杯，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劳务结算的方式再以这种方式进行，谁他妈带了头我收拾谁。可是这样的传统存在了这么多年，我没有资格去干涉，既然改变不了，我不玩了可以吗？”

“天真！”

欧阳剑雄忍不住的呵斥道：“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说不玩就可以不玩了。这样的后果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就必须去承担。不管你喝了多少酒，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这件事情也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不会因为你是我欧阳建雄的女婿，人家就必须得给你好脸子！”

赵明狠狠的咬着牙。低下了头，眉眼之间的那种挣扎，显然是有两个声音在心中较着劲，这之间很难分得出高下。

他在思考，欧阳剑雄心中想，这才是一个年轻人动脑子的表现，只要他肯想，那么他的思想就会随着自己给他划定的方向慢慢发展，只有从心中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人才能为他欧阳建雄所用。

作品已见雏形，欧阳剑雄心中很是满意，敲打的差不多了，语气一转，马上说道：“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项目，就这么拱手让人，你的心里不会难过吗？”

“迟早是要为他人做嫁衣，不如早点出来有什么好难过的？”

欧阳建雄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你倒是看的明白，“我不妨跟你透个底，你误打误撞之后，倒也算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运气有时候往往成了决定实力的最关键因素，现在看来，你小子的运气是不错的。我不是在夸你，做事不要太冲动，三思而后行，以后没事的时候常来我这里坐坐，我们可以多聊聊。”

赵明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走到书房门口，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林震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我回去？”

这一次林震没有甩脸子，反而嘴角有些笑意。

回到东莞的时候，赵明连一声再见也没有对林震说。迈着大步子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赵明才发现自己的背心早已经被汗湿了。

是啊，春天已过半，自己还穿着高领毛衣，脱下来的时候，发现毛衣的领子都有些油黑，解开衬衣扣子，赵明点了一支烟松了一口气，跟欧阳剑雄这只虎精在一起，心中的那根弦时时刻刻都要绷着，看上去就像他读书时候的无赖，其实就是伪装成在一个长辈面前不讲道理的少年。

欧阳建雄和林震两个人应该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才对，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欧阳建雄这个老东西终于还是动了调教人的心思。不管怎么样，自己前前所做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有价值。

输气管道项目，如今已经被欧阳建雄给圈定了，这个工程注定不再属于国能，至于怎么动，什么时候动，全凭欧阳剑雄的心情。这个老家伙的全力支撑着他的野心，让他可以为所欲为。赵明突然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早已经超过了私仇的范围。

如果说以前只是为了替杨皎月出一口气，那么在今天，除掉这个败类是赵明觉得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什么意义呢？赵明还在继续寻找，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年轻，有些东西到了嘴边，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