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摇扔头,“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以前小看了你。话赶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方了,我今天晚上也不妨给你解解惑。”
赵明回忆了一下,把思绪整理清楚了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我从小生活在西川矿区,17岁之前我好像都不知道城市在什么地方,因为周围都是稻田,那个时候各大矿区占山为王你是知道的。家家户户一个山头,成年累月的也进不了一次城。供应站你们知道吧,但以前用围墙把自己的仓库给围了起来好大一片。有管线就从围墙下面的管道一路铺了出去,在沿途当中呢,我们挂了很多牌子,说此处有油管,危险勿近……可是这些仅是对外面的那些老百姓没有什么用。”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围墙下面那个洞是管道弯管转弯的地方,有连接部分,墙外的老百姓居然就在连接部分动了手脚,把螺丝给卸了,接了一条管子出来偷油卖,按照现在汽油的价格当年一年下来损失随便都是上百万的。后来供应站的领导知道了,去找外面的村长谈,给他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村长当时拍着胸口说没问题,这些村民很听他的话。后来只过了一个星期,照常偷油。”
“当时工人在那个厂站长,也不是一个怂人,带着供应站的职工就出去找了一帮村民理论,结果人家村民根本就不跟你谈,拿着锄头就打人,那天我们供应站一共上了7个,有一个头上被打了,出了冒血窟窿,出血性休克差点没抢救过来,后来那个站长挨了处分,过了没两年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退休请客吃饭的时候,他当着所有人面说了一句,围墙外的管道没出事就算了,出了事死的是地方上的人,到时候背锅的还是供应站。”
“没想到老站长一语成戬了,他退下去之后的三个月,有一次偷油的时候村民在现场抽烟,直接给点着了,烧死三个,新上任的站长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下了课。这还不算,外面的村民带着妻儿老小,把供应站的大门给堵了,让赔钱,说是因为我们的管道漏油,才把人烧死的,带头的居然是村长。”
“后来钱也赔了,人情也卖了,管道又重新铺设,结果呢,没用多长时间,人家该偷的还是偷。”
赵明苦笑着说,“是把矿区的领导给惹毛了,然后叫了一大帮经济民警,挨家挨户地收拾,当时给市里亲自打个招呼,还出动了一帮人,那天晚上把一个村搞的鸡飞狗跳,抓了20多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在外面犯过事的,抓住之后当时直接判了死刑,给枪毙了。也就这么搞了一下才把那帮人给收拾住。”
赵明看着柏光禄,说道:“洪隆那边风气就是好吃懒做,身上装10块钱都敢去打麻将,打20的底。这帮人的脸皮有多厚,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
看到赵明有些气急的样子,柏光禄知道赵明这也是上了头。
有的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