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你还我!”

江与城正坐在客厅,手里拿着电话,江小粲灵活避开程恩恩的围追堵截,小腿迈得飞快,蹿到沙发前把信纸往他胸口一拍。

“小恩恩又有追求者了!”他大声喊。

江与城正在交代公事,因为他的吵闹微微皱眉,将信纸拿起,垂眸扫了一眼。

程恩恩的脸瞬间红成一颗番茄,气急败坏地朝他跑去:“你别看!”

一着急拖鞋脱落绊了脚,身体往前一栽。

不偏不倚,整个人冲着江与城的怀里就扑过去。

空气都静了。

江小粲站在沙发背后,一张小脸也变成静止。

江与城的手机险些被震掉,他眼皮跳了跳,低声说了句“待会儿再说”,迅速挂断电话。

程恩恩的膝盖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下,所幸有地毯垫着,不太疼。脑袋也砸到江与城胸口,挺重的一下,她自己头都晕了晕,人家肯定也被砸疼了。

“对不起。”她忙不迭道歉,忐忑地抬起眼睛。

江与城表情有一丝怪异,盯着她三秒钟,说:“把你的手拿开。”

刚才一跌,手本能按在了他腿上,程恩恩忙撑着自己站起来,顶着一张大红脸道歉:“江叔叔,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江与城下颌线紧绷,唇线抿直,闻言又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程恩恩就以为他生气了,讷讷地低下头。这一低头,看见他裤子皱了。

她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张了张嘴,最后很小声地说:“你那里,鼓起来了。”

鼓起来了……

鼓起来了……

“……”

江与城觉得自己脑壳疼。

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大脑像是光碟机,类似的画面从记忆中跳出来自动播放。

她被程礼扬保护得太好,那时候还没生理课,十七岁的女孩儿对某些事懵懂无知,只知道男人的下半身是隐秘,不能言说。

程礼扬去进修,她不愿一个人在家,赖到他那儿的那段时间,有天下午在客厅看书,看着看着睡着,枕到他腿上来。睡觉又不老实,脑袋转来转去。

江与城没叫醒她,给她做了一个下午的枕头,她睡饱睡足,醒了,睁开眼睛,盯着他那儿看了半分钟。

然后坐起来,指着他,眨着眼睛无辜说:“你这里鼓起来了。”

当时他怎么回答的呢——

“你再多看一会儿,还能更鼓一点。”

江与城瞥了眼身后的江小粲——少儿不宜,某小爷已经非常自觉地已经捂上了眼睛。

年岁渐长,这种禽兽话现在是说不出口了。

江与城无声叹气,起身回房,从程恩恩身旁经过时抬手,掌心按在她头顶,晃了一把。

第22章

男人的手掌总是比女人宽厚有力, 温度隔着头发轻轻的接触,让程恩恩头皮微微发麻。

那一下力度很轻, 一触即离, 撤回时她心头甚至闪过一丝温柔的感觉。

江小粲将指头眯开一条缝, 看着江与城走进房间, 关门, 才将手从眼睛上拿开,给程恩恩比了一个真心诚意的大拇指。

这么些年了,除了在他妈这儿,江小粲就没见他爹吃过瘪。

程恩恩的脑门磕得可疼了, 抬手揉了揉额头, 担心自己有没有给江与城砸出内伤来。

反正看他的脸色,应该伤得不轻。

江与城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回了一通电话将刚才被打断的事情交代完, 刚挂断,便有电话进来。

“四叔, 明天大哥休息,老地方,别忘了。”电话那头是江峙, 老二家的一根独苗,年纪轻轻就是大院里一霸。说完哼哼一声冷笑,“带上小粲。他上回怎么在背后给我泼黑水的,明天我要不揍他我给他叫哥!你不许拦啊,你当年抽我的荆条, 我可还都留着呢。”

江峙从小没爹没娘,二老不舍得打骂,闯了祸揍人这活儿都是江与城来干。他四叔揍他,可比他抽江小粲那两下屁股狠多了,不过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你试试。”

江与城语调轻淡,不细琢磨很难分清这语气到底是威胁,还是爱的鼓励。

挂了电话,他披着睡袍坐在灯下,捏起那张粉红色的信纸,从头到尾饶有兴致地读了一遍。

这封网上抄来的情书洋洋洒洒上千字,除了开头的称谓,再没多一分的真心实意。

江与城拿起桌面上封面空白的书,打开夹着书签的那页,续着上回中断的地方往下翻。

程恩恩出事在带着《蜜恋之夏》去签合同的路上,那份三万字的文稿交到江与城手中时,沾满了血。白纸黑字斑驳血迹,画面委实不好看,像是带了什么深重的诅咒与怨气,他没再看过第二眼。

这一本是单独装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