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要这样养猫,怕是要被活脱脱地吃破产。
孟行悠随便挑了一罐打开,放在客厅的角落里:“它闻着味儿自己就出来了,我们坐着等等。”
景宝扯住孟行悠的袖子,小声地说:“我们要不要躲起来?”
孟行悠任由他扯着,被他带偏,竟然也小声地回答:“为什么要躲?”
景宝担心地问:“四宝看见我们在,不会又跑走了吗?”
孟行悠想了想,回答:“应该不会的。”
景宝紧张得有点小兴奋:“那就好,它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情绪大概会传染,这对孟行悠来说不是新鲜事,此刻居然也觉得很有意思。
“一会儿的,别着急。”
迟砚坐在旁边看着,眉头抖了两下,无语两个字直愣愣挂在脸上。
“你们能不能正常说话?”迟砚用正常声音问。
孟行悠回头,食指放在嘴唇上,不满地“嘘”了一声,依旧声若蚊蝇:“我们哪不正常了?”
景宝随声附和,声音更小,也是怨念深重:“就是,哥哥别吵,你嗓门好大。”
迟砚:“……”
行,看来都病得不轻。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安静了不到五分钟,楼梯口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出来,看见客厅坐的三个人,躲着苟了半分钟,最终没能抵抗过罐头的诱惑,迈着小短腿踩着猫步走下来。
曼康基都是小短腿体型,四宝被养得好,橘猫本来就一般猫食量大一些,一段日子不见,孟行悠瞧着已经圆了两圈。
之前被四宝抓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迟砚把驱虫药拿给孟行悠,看着在前面吃罐头的四宝,完全不想靠近:“你去试试,喂不了就算了,明天我让司机带去猫舍喂。”
孟行悠接过来,这种事她早就干习惯了,觉得问题不大,只是看迟砚抵触成这样,觉得挺有意思,顺嘴一问: “你刚刚怎么喂的?”
“软硬兼施。”
迟砚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给自己消毒,伤口碰到酒精刺痛,他皱起眉头,三下五除二给收拾干净,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缓过劲来,才接着说,“哄也不管用,抓又抓不到,脾气还大,看给我挠的,真是个祖宗。”
孟行悠把纱布拿给他,调侃道:“它是祖宗,你是太子,你俩半斤八两。”
迟砚偏头轻笑,用纱布在手上缠了两圈,见四宝吃得差不多,提醒:“它快吃完了。”
景宝在旁边随时候命,只要孟行悠说一声,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把四宝扑住的样子。
孟行悠摸摸景宝的头:“你这样会吓着它,要温柔一点。”
说完,孟行悠拿着药朝四宝走过去,四宝察觉到有人过来,罐头也不吃了,窜了半米远,躲在椅子后面,警惕地盯着她。
孟行悠也不急,就地蹲下来,冲四宝招招手:“四宝过来,给你吃个好东西。”
四宝一动不动。
孟行悠把驱虫药拿起来,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夸张地感叹:“哇,这个好好吃,有小鱼干的味道!”
四宝半信半疑地过来,孟行悠摊开手,驱虫药放在手心,脸上笑意不减。
孟行悠养了十多年的猫,相比没有养过猫的人来说,更能让猫放下防备,四宝走到孟行悠面前,看了会儿她手上的东西,要伸舌头出来舔,她却把手放在身后,就地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腿,哄道:“上来给我抱抱,不然不给你吃。”
食物当前,什么东西都是浮云,四宝很没尊严的跳到孟行悠腿上,讨好地蹭了她两下。
孟行悠这才把手收回来,把驱虫药喂到四宝嘴边:“吃吧,乖孩子。”
四宝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可能觉得不是小鱼干味,正要缩回去,孟行悠眼疾手快,捏住四宝的下巴,强制性把药塞进了它嘴巴里,前后不到三秒钟,别说是猫,就连在旁边围观的景宝和迟砚,都没有反应过来。
药塞进去,四宝跟炸毛了一样,来回扑腾,孟行悠坚持了几秒钟,估摸着药已经吞下去,才放开它,站起来拍拍手,面对劫后余生的四宝,得意地笑了:“以后乖乖吃,不然下回还要被骗。”
四宝喵了两声,倒是没有很抗拒孟行悠,回过神来扭着小屁股去阳台晒太阳了。
景宝:“……”
迟砚:“……”
这样……也行?????
景宝跑到孟行悠身边,看她手上都没受伤,更加崇拜:“悠崽你好厉害,四宝都没有挠你。”
孟行悠笑了笑:“下次你们喂它吃药的时候,就先骗骗它,四宝算很听话的,不是特别抗拒吃药,多喂几次就好了。”
对比孟行悠的轻轻松松,迟砚看了眼手上的纱布,突然不想说话。
景宝跟哥哥心有灵犀,想到同一块去,只是没什么眼力见,张嘴就往迟砚心上扎刀:“哥哥好笨,四宝都搞不定。”
迟砚看他一眼,目光沉沉的:“你也没搞定。”
“可我是小孩子啊。”景宝回答得理理所当然,“你不能跟我比,你就是笨。”
迟砚:“……”
*
收拾完四宝,等家里的阿姨过来后,迟砚上楼换了身衣服,跟孟行悠一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