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令负手起身,在窗前停了一会儿,向后挥手,命令道:“去吧。想办法带阿莽来见我。”
察颂站挺,敬礼道:“是!司令!”
答应容易,执行太难。
察颂转身走出司令部,无奈倚在墙边,神情落寞,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吞云吐雾之间,眼前朦胧灰白,仿佛又回到两年前,叁个在地下拳台相识的勇猛少年决定一起参军,拍胸脯发誓保护他们的家乡不受战争侵扰,不被毒品腐蚀。
他们是丛林舔血,年少过命的交情,血融着血,汗浸着汗,可以用胸膛给对方挡子弹。
可中间出了差错,他们中的一个遭毒枭绑架注射海洛因,救出来之后,已经成了没有毒品就会发疯的瘾君子。
“察颂,颂,你有钱,帮我买点回来,我给你磕头,磕头,给我买点,让我吸一口,就一口。”
“我要海洛因,白粉也行,我们是好兄弟,你们不能看着我死,不能看着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杀了我!阿莽!要不给我海洛因,要不就听司令的话杀了我!”
砰!
烟灰烫过指头,察颂从回忆中凄厉的枪声清醒,将烟头扔到脚底,厚重皮军靴踩灭火星。
他们都心知肚明,无论是司令,还是死在霍莽枪口下的图昂。
那个不肯回到军队的年轻男人从未怨怼过任何人,只是无法原谅亲手执行命令,枪杀兄弟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