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真想想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歪着头想了两秒,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就不想了。
她乖乖跑步,跑了一会觉得无聊,突然想起件事来,开始跟一旁也在跑步的朱仲谦搭讪。
“猪头,那个美国医生你真的帮我预约了吗?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插个队啊?”她满脸困扰,“我这样每回见着喻寒都结巴,他都快要把我当神经病了。”
“他已经把你当神经病。”朱仲谦一脸无动于衷。
汪真真噎了一下,从眼里射出万把飞刀:“你胡说!喻寒那么善良的人,他一定只是认为我太腼腆了!”
她很生气,打死都不要承认自己在男神眼里是脑子有病的。
朱仲谦依旧酷酷的语气:“那你下次碰到他,看看他是不是一直跟你保持两步以上的距离。”
“我要说错的话。”他嘴边漾起嘲讽的笑,“我亲自飞美国帮你插队。”
“哼。”汪真真抬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看着吧,你一定会输的。”
她撂下这话时,明显是底气不足的。
“那要是你输了呢?”身旁响起朱仲谦凉凉的声音。
汪真真愣了一下,一发狠,冷不丁地撩起宽松的t恤露出白花花肚腩,又快速地放下:“我输的话,肥肉随便摸!”
“白痴。”朱仲谦一脸嫌弃地别开了眼睛,戴上耳机,拒绝与她再说话。
这天上午,因为汪真真为了男神喻寒心急伤神,朱仲谦更加疼爱她了,在惯常的一个小时健身后,窝心地又加了一个项目。
“什么?你要我爬楼梯?!你在开玩笑吗?宏科可是有30层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这个大猪头大魔头啊啊啊!!!”
汪真真从健身房回来还没歇上一个小时,闻听噩耗,哭嚎着不肯从沙发上起来,被身材矮小力气却很大的秘书科助理fiona给拖走了。
fiona是专门被朱仲谦派去随行监督她爬楼的人肉摄像头。
因为照朱仲谦对汪真真的了解,没人在旁边看着,她的自觉性为0,能躺就绝不坐着,能坐绝不站着,所以朱仲谦一点都不意外,多年再见后的汪真真胖成了肥妹。
高中那会她可是非常苗条的小姑娘,身轻如燕。
在汪真真爬楼之前,朱仲谦是这么对fiona说的:“fiona,你的试用期还没过吧?”
fiona懵懵懂懂点头,她才刚来宏科两个月,作为名牌大学高材生,她当初可是使劲浑身解数才战胜其他优秀竞争者,顺利进入宏科秘书科,作为新人,对于现在的职位和薪水,小姑娘fiona都很满意。
再努力一个月,她就能通过试用期,正式成为宏科一员了。
她恭敬回答:“是的,老板。”
“你大学是学校田径队的?”
“是的,我练长跑。”
“很好。”朱仲谦满意一笑,“那我交给你一项工作,认真做好了,顺利通过试用期,做不好,试用期延长。”
fiona顿时诚惶诚恐:“是,老板,我会努力做好的。”
“事情不难。这段时间你受累一些,监督汪小姐爬楼梯,不要让她找到机会偷懒,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老板亲自开口下达的任务,fiona哪敢掉以轻心,郑重道:“明白!老板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帮汪小姐减肥。”
现在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的大老板宁可夜夜加班到晚上十点,也要早上抽出一个半小时来当健身教练,专门为一个胖女减肥。
神秘的胖女汪小姐因此成了稀有动物,被无数双眼睛偷偷围观着“肥大”的身躯。
在fiona看来,汪小姐其实也没有那么胖,身材匀称,腰上多了一圈肚腩而已,但老板觉得胖,那么她就是胖的,她必须要瘦下来,这关乎到她的试用期长短!
fiona牢头一样押解着汪真真开始爬楼了。
汪真真以为先坐电梯下去再爬上来,但fiona严肃的小脸坚定地摇了摇:“不,老板说了,我们先走下去,再爬上来。”
老板没说过这话,但fiona觉得,她是个能正确解会老板精神的好下属,老板是支持这么干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汪真真看着fiona那张不通人情的脸,想起了高中时那个不苟言笑的女班长,顿时满脸愁苦:“fiona,我刚在健身房被虐了一个小时,小命都只剩下半条了,咱们打个商量,今天先坐回电梯成不?”
“你看我,腿还在抖。”汪真真把腿抖得跟小马达似的,企图通过表演抖腿得到一丝同情。
fiona的脸绷起了,犹如要上战场的娘子军,慷慨激昂面带严肃,她的耳边响起了义勇军进行曲,老板在耳边一遍遍唱:不要让她找到机会偷懒。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胖子没有资格和人商量。”
面对这样□□裸的人身攻击,胖子汪真真很想吐血晕倒以表达抗议,但无奈身体太好,想装林黛玉也没有那个身体条件,只好一路抖着腿下楼,又一路抖着腿准备开始上楼。
汪真真在一楼好一顿磨蹭,宏科30层楼啊!等她爬上去,还有命吗?
fiona看了一眼手表,催促:“真真,我还有一份会议纪要中午前要赶出来,你赶紧的吧。”
“fiona你工作要紧!”汪真真赶紧顺杆爬:“你上去做事吧,我一个人上楼好了,fiona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优点,就是自觉性特别高。”
fiona的脑海再度响起老板朱仲谦说过的话:“她这人最缺的就是自觉性,看着点,别让她只动嘴不动腿。”
fiona铁面无私地又摇摇头:“不行!你会很自觉地用电梯的!走吧。”
还真被你猜对了,汪真真心里嘀咕。
她可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皮笑肉不笑地边爬楼边问:“fiona你姓包的吧?”
怎么臭烘烘的脾气跟那黑炭头包青天这么像哪。
“你怎么知道?”fiona诡异地瞥了她一眼:“我叫包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