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问题,于大丰也沉默了。
一个武将小声嘀咕:“咱们又不是北羌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到他们会去哪边?”
“之前说的也都是猜测,”于世邦的嫡系,宋搏虎沉吟了许久,此时也附和道,“万一北羌反其道而行之,还真就绕路宁邺,到时候我们把主要兵力都放在了冀北,岂不是要吃大亏?”
于世邦悄悄瞪了宋搏虎一眼,他也知道于大丰是真正懂兵法的人,不愿得罪了。宋搏虎知道引得于世邦不满连忙闭嘴了。
于大丰却忽然眼前一亮:“反其道而行之!”
于世邦也趁机岔开话题:“于佥事有何高见?”
于大丰面露喜色:“多亏宋参将点醒了于某!一言惊醒梦中人,于帅,北羌多半会选择攻打玉羚关周边!”
“玉羚关?”于世邦眼睛一眯,半晌没想明白其中关节,遂虚心问道,“玉羚关位于冀北防线偏西,但此关尚有守城兵力,而且地势较周边高上不少,不说易守难攻,却也绝不是易攻之地,还请于佥事明示,为何北羌会选择此处?”
于大丰狠狠一敲桌子:“因为苏太师就在玉羚关。”
于世邦眼珠子一转,以他和于大丰的官职,都是清楚苏亦其实早就悄悄跑凉州府去了,也只有总兵以下官职的人,才会以为苏亦还待在玉羚关。
虽然心里清楚,但于世邦当然也不会傻得说出来:“苏太师在玉羚关没错,可这与北羌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的。”于大丰朝于世邦使了个你知我知的眼色,“苏太师身为镇巡司马总督,统御全军,他正坐镇玉羚关的消息北羌也定是知道。不论让谁去想,都想得到有苏太师坐镇的地方,必然会有大军据守,定是难攻之地,但相对的其他地方的守军就必然薄弱了……但其实呢?”
最后这一句却是问于世邦的,于世邦张了张嘴,有些明白过来了:“其实……玉羚关只有守城兵力,并无大军盘踞。”
于大丰朝于世邦眨了眨眼:“是了,我们觉得北羌定会这样想,所以把兵力都分散到了别的无险地可倚的城关,但是既然我们能想到这点,为何北羌想不到,再给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
在座众将恍然大悟,纷纷附和:“于佥事高瞻远虑,吾等不及也。”
“而且北羌攻打玉羚关还有另一个理由。”于大丰眼中精光闪烁,仿佛一只狡诈的老黄皮,“若说有什么办法能让大闰东边大军放弃围攻北羌军,而不得不转头来驰援这边……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擒下对大闰最重要的那个人。”
于世邦脸色沉了下来:“太师……苏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