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灵子,你来做什么?”
伏魔神君的声音炸开明灵子声浪,彼此神识纠缠,一起在笼城妖云中破碎出一片空荡。
“本座说过,伏魔神君坐视妖魔肆虐,我明灵子代为出手,有何不可?有何不对?”
“伏魔神君阻止本座,是何道理?”
明灵子分毫不让,声浪裹挟着神识,字字句句炸开妖云,震动整个古城,不知多少青石龟裂,几多房屋倒塌。在那澎湃的压力下,凡人们赖以存身的房屋是何等脆弱,几如自掘的坟墓。
“你……我……”
伏魔神君的气势顿时一弱,长叹一声,道:“明灵子道友,老叫花子不是说过了,东皇之事由我处理,你又何必前来呢?”
“在私,长风真君为我老友;在公,长风老友是人族翘楚,与妖王争锋的架海金梁。”
“在公在私,东皇败长风老友,明灵子无话可说,只能说技不如人,自取其辱。然他下手狠辣,长风老友至今生死不明,数万年好友落到如此地步,我明灵子岂能没有表示?”
“自当与东皇一会!”
“你说是吗?”
最后一句出口,声音入刀,轰鸣似雷,滚滚而入张凡口中,显然是对他所言。
“明灵子道友既有此雅兴,张某自当奉陪。”张凡洒然一笑,毫不在乎地道:“只是有一事须得明灵子道友斟酌一二。”
“你说!”
张凡豁然抬头,神念爆发,直接将明灵子的神识轰出了笼城妖云,沉声说道:“张某出手,向来无回,不想人族再少一翘楚,就速速退去,莫~要~自~误~!”
“莫要自误”出口,有说不出的理所当然与天经地义,更有绝对的信心在其中,听得入耳,无论是明灵子还是伏魔神君,竟然都生不出半点怀疑,仿佛张凡既然说出,就一定能做到一般。
“明灵子……”
伏魔神君大喝出声,隐含焦急之意。在他本心,实在不想明灵子与张凡之间有人损伤,若真是那样,绝对是妖王抚掌大笑,人族再失栋梁。
要不是顾忌如此,他也不会代明灵子而前来与张凡一晤。现在眼看着情况渐渐脱出了掌控,他忍不住就要出言阻止。
“神君莫要再说,明灵子先斩妖魔,再会东皇,神君不妨作壁上观,看本座除妖!”
话音从九天上落下,漫天妖云破开,一个人影,从云端漫步而下。张凡略微眯了眯眼睛凝神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得明灵子真容。
但见,一个老者,峨冠博带,面容高古,全无表情,古板深沉,让人望之不由皱眉,只可摆上神龛,不得为友笑谈。
“这般人物,也只能与长风真君为友,其余人等,当真是消受不起。”张凡摇头失笑,却是有点理解这明灵子为何会对长风真君遭遇耿耿于怀,定要与他做个了断了。
在张凡失笑的时候,明灵子与伏魔神君倒没有那么轻松。
明灵子深知长风真君的修为,心知肚明更在其上,连长风都在张凡的手下生死不明,换成是他也好不了多少。
若非是从某个渠道得大能保证,东皇张凡一剑破碎仙界碎片,斩入接引金光的仙人实力只是昙花一现,不过是诛仙剑阵悬剑众生的刹那芳华,他还真不会自找死路出现在张凡的面前。
他人所言,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明灵子的精神也是高度紧张,步步而下全部注意力都凝在了张凡身上,至于那癫狂的大鹏王,却不放在他的眼中。
那些神智正常的上古妖王,除却寥寥几个之外他尚且不放在眼中,何况这个不入上古十大妖王之数的大鹏王。
金翅大鹏,最恐怖的无非是其无双无对的速度,现在明眼人都可看出其陷入了疯狂,虽不知其原因,但怕是一有触动,当即死战,绝不会做那扶摇直上九万里,振翅已去至天涯的举动了。
疯狂嗜血的金翅大鹏,有何惧处?
明灵子压根正眼都不曾看过那妖气滚滚而出的大坑,只是凝重地望着张凡,踏碎妖云而下。
在他的身后,伏魔神君欲言又止,欲要阻止,却又无话可说,明灵子的理由光明正大,除魔卫道,庇护生灵,正是他一生信念所在。
伏魔神君的反应不出明灵子所料,君子可欺之以方,他与长风真君以类似的手段拿捏这伏魔神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想到生死不明的长风真君,明灵子眼中一抹厉色闪过,一臂高举,豁然挥落。
“划拉~”
妖云裂开,风气破碎,一道天剑当空落下,直劈妖气陷坑。
“你,会出手吗?”
明灵子看都不看那天剑落处,目光紧盯视着张凡,等待着他的反应。
张凡与这大鹏王有着关系,这点别说伏魔神君了,就是明灵子这个刚刚到达着一眼也可看穿。
“你若出手,本座名正言顺地与你做过一场,胜则为老友报仇,败则有大义在身。你阻我除妖,伏魔神君那个老叫花子定不会坐视,或可借力,除此祸患!”
明灵子心中打得好算盘,却还有几分忐忑不散,无非是张凡那诛仙剑阵太过恐怖,虽有大能保证,他还是无法彻底定心。
“想逼我出手?”
感受到明灵子目光中的挑衅,张凡心中一动,就将明灵子的打算了解了个通透,哂然一笑心道:“鲲鹏大圣,为我法相宗前辈,若他真为妖,欲食人,自有我张某我清理门户。”
“他为我法相宗苦苦坚持,等候着那个传递消息的机会;哪怕是坐困瓮中,犹自不愿为妖,不愿食人;即便是为疯狂所惑,还知在清醒时塑泥人以保小儿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