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两人从餐台做到茶几,又从茶几做到床上,然后在学习室的课桌上还来了一回。等到午夜钟声敲响,巫承赫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你好像精神不太好?”金轩将他抱到床上,压在他身上舔他鼻尖的汗珠,大手抚摸他汗湿的头发,“以前没有这么快啊……早泄了吗?”
“你、你才早泄!”巫承赫气结,撑着他胸口将他推开,道,“太累了,整天围着两个小祸害转,今早才把他们送走。先是毕业考,又是当保姆,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睡过囫囵觉了。”
“怪不得,都瘦了,你看你的肋骨,一道一道跟琵琶似的。”金轩心疼得不得了,用一根手指从上到下拨拉了一遍他的肋条骨,嘴里还配音:“叮叮叮……”
巫承赫再次气结,拍开他的手。金轩从床上坐起来,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俩孩子呢,他们在哪儿?能带我去看看吗?”
巫承赫有些腿软,躺了一会才爬起来,道:“他们在医院,我让医务官留了门,走吧,带你去看他们。”
两人腻腻歪歪拱在一起洗了澡,换了衣服,步行去向导医院看孩子。路德医务官说到做到,果然给他们留了门,把值班护士也调开了,两人很顺利就进了育婴室。
房间里静悄悄的,ai保姆已经休眠,停靠在角落里,两个并排摆放的婴儿床上,巫先生照旧睡得口水横流,趴在那儿撅着屁股,大拇指塞在嘴里。金先生则是标志性的二郎腿,俩腿翘在床栏上,眉头微蹙,一脸的忧国忧民。
“这是哥哥,巫成功。”巫承赫指了指大儿子,又指了指小儿子,“这是弟弟,跟你姓,叫金胜利!我大方吧?”
金轩对这两个名字心情那是相当的复杂,打了个哈哈,轻手轻脚走过去,跪坐在床边看儿子。十个月的小孩已经长开了,眉眼有模有样,能看出他们的五官都跟了巫承赫,眼线很长,末端微微下垂,软萌软萌的;鼻头略窄,但很翘;嘴巴是淡粉色的,衬着雪白的皮肤,清秀可爱。
“他们都像你。”金轩满足地道,“好可爱!”
“这个像你。”巫承赫指了指弟弟,“脾气像你,可坏了。”
“我坏吗?”金轩皱眉,继而嘿嘿一笑,“老公不坏老婆不爱!”
巫承赫掐着他的脖子乱晃一通,金轩配合地翻眼睛吐舌头,发出低沉的笑声。也许是父子连心,他这么一笑,金先生就醒了,张开大眼睛不高兴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把手里的安抚奶嘴往金轩脸上一扔:“滚!”
巫承赫一下子就笑翻了,捂着嘴在地上滚来滚去。金轩黑线,扑住他道:“你笑什么,你听见了吗?他居然叫我滚!”
“哈哈哈!”巫承赫压着笑,胸腔都憋疼了,道,“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么对我的哈哈哈哈哈……他有起床气千万不要吵醒他。”
金轩郁闷得不行,将巫承赫捞起来,抱在怀里,两人一起凑在床栏上方看儿子。金先生扔完奶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一只手从床栏空隙里伸出去,摸到哥哥的脚丫子,抓着大脚趾安心地打起了呼噜。巫先生在睡梦中伸长了腿,下意识让弟弟握得容易些,也不撅屁股了,趴成一个“大”字乖乖睡着。
“好可爱!”金轩瞬间就被萌化了,紧紧箍着巫承赫的腰,道,“我现在就想把他们带走,我要天天陪他们玩!”
“呵呵……”巫承赫给他在心里点了根蜡,“好啊,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千万不要忘了。”
两个年轻的爹就这么趴在婴儿床边,一言不发地看两个小豆丁睡觉,金轩稀罕的不行,怎么看也看不够,巫承赫整天跟他们在一起,早就被造得够够的了,但金轩不走他也没办法,只能陪着,不一会就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怀里的人发出轻微的鼾声,金轩轻轻将巫承赫放在地上,搬着他的脑袋枕着自己大腿,给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自己则靠在婴儿床边,伸出小拇指勾住金胜利先生的一指小指头,傻傻笑了起来。
一家四口第一次团聚,居然是在向导医院的育婴室里,金轩兴奋得整夜没睡,直到凌晨才打了个盹儿。睁开眼的时候巫承赫也刚好醒来,两人对视一眼,自然而然地亲了个嘴儿,发出“啵”一声轻响。
“嘘!”巫承赫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他们快醒了,千万别吵醒他们,不然咱俩都别想出去!”
金轩倒是希望儿子们醒来看他一眼,但见巫承赫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直觉这个时候把他们弄醒可能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便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巫承赫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示意他跟自己出去。金轩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儿子们,轻手轻脚跟他走出了育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