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栗韦上楼了?爸爸还等他给来宾致辞呢。”何露露心头闪过一丝警醒。
“听说丁夫人跟你家老公是同学?”
“是啊。”
“那你要当心了。”
“当心什么?”
“没有男人不喜欢美女,何况是像丁夫人那种绝色的。”
“是吗?我倒觉得一般,我对我老公的品味还是有些信心的。”何露露一脸无谓,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二楼瞄去。
丁默远第一次见到沐华,绝非是沐华记忆里的小酒吧。
那是庆祝骏山集团成立二十周年的宴会上,沐山笑容满面携着一家四口出现在演讲台上。坐在最后一排餐桌的丁默远一眼看见木着脸站在幼弟身旁的沐大小姐,霎那间,心就像瘫痪了一样,再也不能动弹,她那富有冲击力的美貌,绝对惊艳四座。
丁默远相信,此刻台下大部分的男男女女都和他一样,沐董事长的慷慨陈词已经渐渐隐去,眼睛里、脑海里和记忆里只剩下这个过于艳丽的女人。
丁默远从来不承认自己是视觉系,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男人依然是高等动物,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尚在人间,然而沐华的影像太过于强烈,就好像一部绝世经典电影一般,即使没有任何台词,看完后仍然可以不断在心里回放。
好吧,就让一切交给时间吧,这部无声的电影,看她能放多久。沉浸在回忆里的丁默远,转眼间,已经上了二楼。
“啊……”楼梯拐角处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丁先生挑了挑眉,眼前的丁太太正一手揪住那胖子的衣领,一手挥舞着桌球棒。
栗公子的智商果然和他的个头一样短暂。
为防止发生不必要的流血事件,给栗沐两家留有余地,丁默远轻咳了一声,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栗韦的额间刷地流下汗来,他很想呼救,却又怕丢脸。从中学时期开始,栗韦就一直追求着沐华,直至今天,她依然是他自谓的真爱。只要沐华对他展颜一笑,温柔一点点,他的心立刻荡漾到不分东西南北,脑子一热,忍不住环住了老同学的腰。
啊,这柔软的,清香的,可望不可即的,让人心醉神迷的女人,栗韦抱住就不肯撒手了,直到自己的领结被一把揪住,丁默远突然出现,方才从美梦中一瞬间坠入了噩梦里。公然调戏别人的老婆,还被抓个现行,这是要作死啊。
“我、我、我……”在沐华凌厉眼神中,栗韦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女声从他背后响起:“沐小姐,你要对我老公做什么?!”
丁默远回过头,淡淡说道:“是栗先生先做了什么,我太太才会做什么吧。”
何露露领教过丁董事长的嘴皮子功夫,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自己老公面前,生拉硬拽,将栗韦拽出了沐华的魔掌。很快,偌大的二楼又只剩下丁氏夫妇两人。
“色诱没成功?”
“你不该出来搅局。”
“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什么意思?”
“栗远就算清楚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他深知安城在你心中的份量。”丁默远淡淡的陈诉道,“你真正该问的人应该是何露露,却偏偏把她得罪了。”
“何露露怎么会知道安城的行踪?”
“一个三流小明星能嫁进豪门,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我敢肯定,她对自己老公行踪的掌控程度和栗家大大小小的事务就像首席分析师对股票和期货指数的走势一样清楚。”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
丁先生一步步走到丁太太面前,用食指挑起女人尖尖的下巴,有的时候他真的很庆幸自己的身高是1米85,要不然天天面对与恨天高为伍的女人,情何以堪。
“虽然我没栗韦那么简单,可有时候心情还是一样的。你要利用一个男人去找另一个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你的丈夫。”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沐华拍开丁默远的手。
“不要以为我不会收报酬。”
“你从我那里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我已经给你答案了,你却还在明知故问,人的耐心总是有限度的。”
丁默远的话让沐华联想起在书房门口的那个夜晚,她不是没有细想过其中的深意,可越回想越觉得纷杂烦乱,许许多多往事仿佛要挣脱出重重迷雾,冲了出来,这让她感到害怕,害怕会失去把握全局的能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你不耐烦了,又能拿我怎样?”
丁先生一个大步逼近丁太太的身体,深邃的眸光看着沐华:
“你可以试试看,挑战我的极限。”
沐华皱起眉,过分靠近的男性气息让她十分不适,她不由自主的推搡着男人:“我不知道你要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
“你在害怕什么?还是不敢接受事实?”
沐华抬起眼,直视男人:“不论事实是什么,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专属于安
城。”
丁默远笑了,眼底闪过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他稍稍直起身,给女人让出一条狭小的通道:
“去找何露露吧,看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
沐华白了丁默远一眼,侧身从男人的包围圈里走开,急冲冲走下二楼。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并不见何露露和栗韦的人影。
丁默远从二楼的拐角处注视了沐华片刻,接着他的身影一闪,从另一条楼梯直下而去。
此刻底楼的休息室里,因为何露露的告状,栗明正在训斥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栗韦。
“你也忒胆大包天了,沐家的人也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