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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秦兮 2639 字 15天前

卫安伸手极了卫老太太的杯子放在小几上,朝卫老太太点头:“祖母放心,就算是朱芳真的能忍得住,曹安那里也能滴水不露,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们等着看吧。”

卫安很快就等到了消息。

九月十七,平阳侯世子朱芳在刑部大牢畏罪自尽。

紧跟着,内阁对于曹文曹安的处置也下来了-----家产充入国库,曹安凌迟处死,曹文腰斩。

建章帝亲笔批红,表示同意。

曹安跟曹文的命运就这样轻飘飘的被决定了。

只是关于这结果,连陈御史都皱了眉头。

方廷容倒是满面喜意,笑着同他说:“这事儿已经了了,娘娘也不用再受那个阉贼的气,您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陈御史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并没多说。

等去了方家府上时,却同方大老爷在书房开诚布公的道:“想害娘娘的,恐怕不是曹安,曹安也不过就是一把刀罢了。”

方大老爷似乎早就知道了,听了他的话也并没有特别惊讶,坐在圈椅里满脸疲倦和担忧:“连妹夫也这样觉得?”他叹了口气:“我也正担忧这个…娘娘虽然跟曹安有些不对付,可是哪里就能到设这样狠毒的局的地步?娘娘可是皇后!曹安一个太监,哪里就有这么大胆子…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方大老爷声音压得极低:“而且,还是拿三皇子做筏子,三皇子死了,冯家倒了,连娘娘也倒了,那能获益的是谁?”

他终于有些忍不住,看着陈御史摇头:“妹夫,我细思恐极啊!”

连陈御史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谁说不是。”他犹豫了片刻才说:“我看这事复杂的很,朱芳的罪名都是开矿之类,半点可没有跟杨家勾结的供词…好像是在遮掩什么。而且他死的也实在太蹊跷了。”

他告诉方大老爷:“大哥您也知道刑部的规矩,刑部想要一个人不死,他就不会死。可是朱芳却偏偏能畏罪自尽……”

他说:“我查了查,什么都查不出来。刑部的水深着呢,刑部尚书蒋子宁就是个老狐狸,人死了,他居然跟我说就是畏罪自尽…分明是有人想要朱芳死,怕他说出更多的话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这话骗鬼呢,恐怕连鬼也不会信,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方大老爷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那怎么办……”

这背后有人磨刀霍霍向方家了,又没被抓出来,光想就是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何况方皇后没怀孕之前都被人如此忌惮了,现在方皇后还怀了身孕呢!

“事到如今…”陈御史说:“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人是临江王府给咱们送来的,也是临江王府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我们当然得表示表示……”

他的意思方大老爷明白。

其实三皇子和冯家之前倒霉,方家未必就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做梦也想不到这居然会是曹安给他们方家挖的坑。

可临江王府却知道,而且还出手提醒了他们,他们不信,临江王府竟然还找了杨庆和出来。

而杨庆和的话就实在让方家有些觉得毛骨悚然了-----曹家竟然在那么多年之前就开始伙同朱家杨家算计方家了……

方大老爷若有所思,又有些为难:“可临江王府总不会真的只为做好事…”

“所以才更加要弄明白,临江王府究竟有何求。”陈御史亦并不觉得轻松:“不管怎么说,躲是躲不过去的,先看看临江王府的意思。”

方大老爷眯着眼睛看向他,半响才嗯了一声:“我过两天就寻机去拜访。”

他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现在三皇子去了,礼部正在治丧,藩王们自然是走不脱,可是看圣上的意思…”

陈御史问他:“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吗?”

方大老爷慢慢嗯了一声:“换做谁也不会放心的,圣上现在没儿子了。”他言简意赅的说:“娘娘的意思是,圣上恐怕会是学孝宗之法。”

也就是扣押人质在京城。

“这也是应当的。”陈御史也点头:“藩王们坐大,曹安又是这副德性,圣上会有疑心也是正常。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娘娘好好保重……”

这是当然的,所以就更加要去拜访一下临江王了,方大老爷手里的茶盏泛着润泽的光,他端起来缓缓啜了一口茶水,又把茶盏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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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谜题

方大老爷想去临江王那里探听探听消息,沈琛却正和楚景吾在郑王府上。

他生性顽皮不受拘束,连隆庆帝也对他和颜悦色纵容的紧,因此他去找同样有风流和不甚务正事的郑王,也半点儿不令人觉得奇怪。

郑王却没多大功夫搭理他,正和府里长史商量给隆庆帝的万寿节礼,虽然因着三皇子的死,隆庆帝的万寿是不可能再办了,可是该走的过场却还是要走的。

除此之外,还有冯家放出来了,就算看在三皇子和冯贵妃的面上,也该送些东西去。

这些事商议完了,又请了福禄僧来,让他给三皇子做个超度法事----到底是隆庆帝唯一的儿子死了,其他王府都做了,他这里自然也得做。

等他忙完了喝了茶,沈琛才笑着和楚景吾对视了一眼,齐齐喊了一声王叔。

郑王似乎有些不大耐烦,对他们摆了摆手:“又来找我做什么?”他特别看了沈琛一眼:“我手头上还有冯家的结案词没写完,你们若是没事,可别在这里闹腾。”

沈琛可不吃这一套,他向来脸皮就厚,顺手给郑王倒了杯茶递过去,笑眯眯的问他:“王叔,就是来跟您讨教个事儿,您告诉我了,我就不闹腾了。”

楚景吾也在旁边帮着敲边鼓:“这朱芳死的也太容易了……”话锋一转又笑:“王叔,当初刑部左侍郎安庆和可给您当过讲师,在国子监当博士的时候还兼任您的长史…有这层关系在,他肯定会给您透露些东西的吧?”

郑王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无甚表情的问道:“那又如何?”

和郑王这个王叔说话总是要兜圈子,楚景吾摸了摸鼻子,朝沈琛使了个眼色,示意沈琛来说。

沈琛好看的手指在桌上晃了晃,仍旧带着一脸的笑:“就是问问,朱芳怎么死的?”

郑王背着手站起来,看着像是要不理他们两个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