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慧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地面,一张俏脸白的渗人,娇柔的肩膀不停抖动,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很是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柳白不是问她输了没?也不是问她赢了没,而是直接一句,输得很惨吧?这话要是平时柳慧慧也许不会如此震动,但是在今天,当她所有的优越感都被凌风击碎,无比失落的时候,柳白的话无疑是击溃脆弱心防的最后一击。
她从小就崇拜的叔叔,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的叔叔,竟然从一开始就料定她抵不过那个暴发户,柳慧慧突然之间觉得很可笑,自己寒冬酷暑的练了十二年剑,在叔叔的眼里,居然是如此的不堪。
一口银牙紧紧的咬在娇艳红唇上,柳慧慧攥紧了双拳,她就站在那里,侧面背对着柳白,柳白“刺溜”“刺溜”喝酒的声音清晰可闻,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柳白才叹了一声道:“慧慧,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的这么惨么?”
柳慧慧没有吱声,她只是死命的瞪着自己眼前的地面,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剑技不如人?如果叔叔能够早一点将天行剑传给自己,她怎么可能输?怎么可能输的这么惨?柳慧慧撇了撇嘴角,一阵冷笑。
“你是不是觉得,你输这么惨,是因为我不把天行剑传给你?”柳白站起了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柳慧慧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嗖”的一转身,不甘加委屈的盯着柳白,“难道不是么?他不过是一个暴发户,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我?要是我学会了天行剑,他算什么玩意?”柳慧慧直声问道,柳白摇了摇头,徐徐的看了柳慧慧一眼,始终还是有些失望。
“慧慧,如果天行剑可以传给你,叔叔又怎么会拖上这么多年?而且,就算你学会了天行剑,你也不会是凌风的对手。”柳白本不想如此打击柳慧慧,但是他这个侄女生性要强,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败过这么惨,一个不能正视失败的斗者,在她的修炼生涯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魔障,柳白只能忍着怜惜,冷冰冰的说道。
“我才不信,你就是好酒!师娘就是被你好酒害死的,现在你又将柳家的传世绝技给了别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柳慧慧歇斯底里的大声吼着,她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她可以败在凌风手里,但是她不容柳白这样说她,纵使她败了,她也是柳慧慧,她是柳家剑阁的下一代掌门,那个暴发户算什么?他凭什么得到那么高的评价,柳慧慧魔障已生,越发的不听劝,没等柳白将剩下的话说完,她就气哼哼的冲进了自己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柳白眉头一皱,呆在了原地。
“许昌都打不过的少年,慧慧你怎么可能胜得了他?身为天体,剑术异秉,这样的人,我不传他,传谁?”柳白幽幽的叹息着,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剑阁的那些徒弟不明白,就连这个一直跟着他的亲侄女都不明白,门户之见,难道就这么难逾越么?
“前辈,你的意思是要我学了天行剑?”凌风看着夜无殇,这里是玉宛如别院的后院,此时十分清静,夜无殇背着手站在菜地梗上,面无表情的仰望着天上昏暗的天色,时近黄昏,泛着白光的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
“既然他给了你,不学白不学。”夜无殇的嘴角微微咧了咧,神情有些古怪,凌风蹙了蹙眉头,迟疑道:“天行剑虽然是剑圣的成名绝技,但是我相信,以前辈的风秀剑法,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战胜他。”凌风这番话在外人听来也许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夜无殇并没露出一丝不信的表情,时至今日,凌风的潜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计。
要说给凌风十年的时间,别说是柳白,就算是玉天道又如何,全系之体,天上地下,除了长生天还有何人有此天赋,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眼下正值大乱之际,这天下会不会给他安稳的十年,凌风自己,他会不会潜心修炼十年?答案显然是不可能,而在凌风成长为柳白那一境界的高手之前,作为师傅的夜无殇,将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他的安全。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师傅会自认他的本事不如别人,但是夜无殇心底里很清楚,就目前来说,天行剑对于凌风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凌风要是学会了它,不仅仅是自身实力的上升,潜移默化的,他将跟剑阁搭上关系,一个学会柳白传奇绝技的少年,纵使他冒出了枝头,那些想要按下枝头的人,总要考虑一下那恐怖的柳白。
柳白为人亦正亦邪,在修行界里他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也从来没有一个敌人,因为敌人早已经死绝在了他的剑下,各门各派见了剑阁的人都是能避让尽量避让,至于柳白本人,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从来都没有人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