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嘴唇不说话。

钟情语气变得凉薄了起来：“五年的储君教导，教会你的，就只是这样粗鄙的报复吗？”

“找人杀了你父皇，杀了贵妃，杀了那些伤害过你和你母后的人。这种事情，即便是一个市井长大的粗野之人，都能想得到。”

“即便我能帮你做到这一点，那然后呢？”

钟情的声音提高，一点一点敲击在燕钺的心上：“然后，你其他的兄弟会继承你父皇的皇位，那个尊贵的位置会换一个人。你呢？你这个前太子的存在，永远会是别人的眼中钉。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多少？”

“所谓的储君教导，教出来的，就是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吗？”

燕钺微微张开嘴，他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

那些话语，只是他心中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语。

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才是最好，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放过那些人而已。

钟情看着面前小孩一脸震撼到茫然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好笑。

面上她依然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轻轻用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我不会帮你杀人，燕钺。”

“你抬起头来。”

燕钺下意识的按照她的话做，抬眼便对上了对方星辰一般美丽的眼眸。

“我可以教导你经史子集，教导你帝王霸业，教导你兵法布阵，教导你治国之道，教导你揣摩人心……”

她的话语轻柔，像是一阵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了燕钺脑海之中。

“这些，都会是你的武器。燕钺，让自己强大起来，将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踩在脚底下，等你拥有一切之后，你会发现那些曾经强大的敌人，完全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