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陆少亭,别找我丫鬟的麻烦,跟她没关系。说吧,你想我怎么赔?”

“我买下她的时候,很贵的。”陆少亭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有些羞臊。

萧瑾瑜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知道他是缺钱花了,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多贵?”

“嗯,五、三十两银子。”他本来张口想要的多一点,但又立刻改口了。

萧瑾瑜一听他要钱这副怂样,顿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少亭啊,我的乖弟弟,你是王府的公子爷啊,三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张口啊?”

“不能再少了,你要觉得亏,我再给你搭只蟾蜍,那也是一喷毒高手呢!”陆少亭一本正经跟她讲价。

萧瑾瑜直接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别这么没出息。如意,拿一百两银子给他。不够了再问姐姐要。”

她是王府里的小富婆,反正燕北王府以后的财产都是她的,所以她花钱如流水,也没人管着她。

倒是陆少亭小时候也跟她一个消费观,想想燕北整个地盘都是他们的,吃穿享用不尽,差点把他带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燕北王也把他当个亲儿子养的,想着年纪小,可以慢慢教,况且世家公子哥儿花钱多,也是正常事儿。

后来是陆少亭的亲兄长陆少渊,跟萧荣在书房里长谈了一次。

自此陆少亭衣食住行依然由王府负责,但是他平时手头的零花,就全由陆少渊发放,月银少得可怜,曾经有过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情况,比个丫鬟的月银还不如,所以才造成了他冲萧瑾瑜要钱时,底气特别虚的状态。

他已经是男子汉了,还得跟姐姐要钱花,丢脸啊。

不过这事出有因,完全是赔偿他的,不算。

“那姐,你别告诉我哥行不行?我知道你们有书信来往,你没事多夸夸我,好让他放心在外面带兵打胜仗!”他睁大了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架势,这时候倒把周身的调皮劲儿都收起来了,完全是一脸乖弟弟的模样。

萧瑾瑜斜眼看了他一下,嘴巴一撇道:“你只要乖乖的听我话,姐姐下次还给你!可以乱花,你买什么我都不管你,但是不能买人命。可以享受,你去茶楼去泡池子都行,但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少亭就立刻接过话头:“花天酒地和赌钱不行!姐,你这话说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我哥在银钱上那么虐-待我,我现在就是个小抠门,坚决不会浪费一个铜板!”

“这是我们燕北王府花钱的宗旨,我是要你时刻谨记。不过你这个年纪嘛,可能也到了对女子好奇的时候,要捧姑娘也是可以的,但是捧之前要商量好,各取所需,可不能靠你这张好看的脸去骗人感情。成了,滚蛋吧!”

萧瑾瑜挥挥手,一副不耐烦跟他多说的架势。

陆少亭揣着银票,喜滋滋地冲了出去,路上还遇到了萧荣,高兴地冲到他面前,大力抱住他,道:“荣叔叔,你今儿真精神!”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萧荣愣了一下,才走进萧瑾瑜的屋子。

“你跟少亭说什么了,他那么高兴!”

“给他钱花了,当然高兴。”

“这傻小子,缺钱了跟我说啊,我有钱。”燕北王笑着摇了摇头,原本略显复杂的心情,也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得轻松起来。

“你有钱他也花不了,少渊哥可是跟您约定过了。”她这话一出,又把萧荣的话给堵住了,萧荣都僵了几分。

“爹,找我有事儿吗?”萧瑾瑜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

“我前天晚上写了你和温平婚事的奏折,昨晚发走了,还是加急件。”萧荣慢吞吞地道。

他这话刚说了一半,萧瑾瑜的脸上就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来,显然是很满意。

“爹,您终于想开了?哎哟,我终于能日夜都幸福欢愉了。”她边说边抬手捂住脸,不知想起什么,脸颊两侧爬满了红晕。

哎,哪个少女不思春,她年纪也大了,偶尔也会想想的。

特别是桂嬷嬷跟她说过之后,她一想起温平,脑子里就会歪到羞羞的事情上面去。

萧荣见到他这副模样,立刻又觉得晦气。

这闺女明明之前还恨他不得好死,现在就腻腻歪歪的,果然如同发妻劝解的那样,女人心海底针。

之前还恨之入骨,如今却欢喜至深。

“卿卿啊,你真的要嫁他?”他不死心地问道。

“当然。”萧瑾瑜直视他,语气认真,态度郑重,双眼亮晶晶的。

“可他没有那么好啊,他是齐家——”

萧荣还准备再劝,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萧瑾瑜给打断了:“爹,无论他好不好,我只看到了他好的一面。在此时此刻,我最想嫁的人就是他。以后的事情谁也料不准,但是我可以决定现在。至少在当下,我想得偿所愿。”

萧荣微微一怔,看着萧瑾瑜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几句话,完全就是郑重的承诺和坦白。

可惜偏偏是对那个臭小子承诺,他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那就他吧,不改了。

局势上,他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闺女认真地坦白,感情上他也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于情于理,他萧荣的女婿都只能是齐家四爷齐衡了。

“若是以后出现变故,我再想别的法子好了。”萧瑾瑜忽然笑开了,半开玩笑道。

萧荣立刻摆摆手:“别,就他了,可不能出现变故。你俩的亲事板上钉钉了,你俩的后半生也锁死了,爹希望你们别出幺蛾子,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但也看出是真心祝福。

他说这番话可一点都不是假话,奏折都已经呈上去了,这俩哪怕过得极其不幸福,互相恨不得对方立刻去世,那也得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