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这自然也是妾室通房一流的人物。
谁知紫烟恭敬的行了礼,并不肯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实在当不得老太太抬举。”
祝大太太心说,这狐媚子大概是还没被正经收房,所以不敢拿矫作势,便也不勉强。假装问了紫烟几句闲话,便打听起长房的事来。
“上回你们二奶奶的宴会办得好,听说最近可有不少上门走动的,可是预备给你们表小姐说亲了?”
宁守仪不是不信她寻的人么?那么她就让辛姨娘做个内线,把给长房预备的人选挖出来,如果到时候有好人选宁四娘没告诉宁守仪,那就是有私心!
紫烟顿时明了,只道,“我进府时日浅,只跟着我们姨娘在屋里做针线,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事呢!”
祝大太太一笑,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来,只要她把话带到,相信辛姨娘是听得懂的。
“我也就随便问问,回去给你们姨娘带个好,等顺哥儿好了,也抱过来坐坐。”
紫烟回去,把话带到,辛姨娘果然懂了。
“怪道来献殷勤,想是大老太爷把咱们太太请了去商量亲事,她自己没法子,就想借着我手去下蛆了。”
紫烟故作恍然,“那姨娘可不能上她的当,平白给人当枪使,才这几盒点心,值什么呀!”
可辛姨娘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让她见点真章,如何舍得送厚礼?”
紫烟故意拿话激她,“可姨娘又不是贪图那点子东西的人。”
辛姨娘微觉讪讪,她还真的挺想。
因宁怀瑜出事,家财耗去大半,加上夏珍珍开始当家理事,如今宁府长房可比从前管得严谨多了。
象从前辛姨娘仗着有身孕,去厨房要个汤要个菜的都方便,也不必花费自己的小私房。可如今却没了借口,又不能指着牙都没长齐的顺哥儿说要吃大鱼大肉,有时嘴馋想加几个菜,只得自掏腰包补上。
一回两回还行,时间一长,辛姨娘应付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可也不能说夏珍珍克扣她,因为如今就连宁芳她们除了正餐和两顿点心,想吃点小零嘴也得用自己的零花钱。
象宁茵那样爱吃糖,家里还做着高粱饴糖的生意呢,都不叫她敞开来吃,每天只数着数儿的发。
连顺哥儿如今都知道竖起两根小指头,每天去她二姐宁芳那里,领他的两颗糖。
辛姨娘没法争,更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穷了,只能敷衍,“真要是什么都不做,才让人当做死人了。正好时间差不多了,带顺哥儿去给二奶奶请安吧。”
说完,她就抱着孩子去到正院,却正好遇到夏珍珍送走了笑容满面的齐家太太。
辛姨娘打探起来,“看齐家太太这样好心情,可是有什么好事?”
夏珍珍顺嘴就道,“儿子中了秀才,可不是高兴事么?等将来我们顺哥儿出息了,也有你高兴的时候。是不是呀,顺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