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出来的。”
“这……你也闻得出来?”
“这不是重点!”
楼司沉一脸严肃,“就这两味药,没有任何一味是用来治所谓的流感的,而是用来排毒的。楚楚,你是不是应当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那可能是你闻错了吧!”暮楚越发心虚起来。
“你觉得这个可能性高吗?”
“……那,那要么就是刚刚那灌药是卢爷爷熬给你的!对对,肯定是熬给你的。”
暮楚正说着,就见卢老爷子端着一碗热滚滚的药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后,放在了暮楚跟前,“吃过饭后记得把这碗药服了。”
“……”
暮楚真是尴尬了!
她才说这碗药是给楼司沉熬的,结果,卢爷爷下一秒就来‘啪啪’打她的脸了。
“……哦,好!”
暮楚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卢爷爷,这并非治流感的药,为什么要让她喝呢?”
楼司沉问卢老爷子。
卢老爷子一愣,有些诧异,“你懂中医?”
“皮毛,只是不巧,这蝎利草和冰玉花的功效,我还是明白的。”
老爷子怔了一怔,“皮毛?皮毛又怎会光闻就闻出了这两味药来呢?若换做普通医生,可能认都不定认识这两味药呢!”
老爷子叹了口气,却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出了厨房去。
老爷子没说,暮楚自然不敢说。
她料定,她要说了,楼司沉可能会有想吃了她的冲动!
她埋头,三下五除二的把手里那碗粥扒干净了,而后,端过手边那碗药,一鼓作气的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之后,才一放下碗,楼司沉蓦地抓过了她的手。
暮楚愣了一下,就见他皱着眉,已经在开始替她把脉了。
暮楚有些慌了,他的医术,暮楚是了解的,本来以为他或许不太懂中医,可当他说出那两味中药的时候,暮楚才发现是他们把他楼司沉想得太简单了。
“你……干嘛突然帮我把脉啊!”
暮楚试着要把手从他的大手里收回来,“我现在没事,感觉挺好的!”
“别乱动!”
楼司沉黑着脸,喝了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暮楚被他一吼,吓得缩了缩脖子,“……干嘛这么凶。”
“把那只手也拿出来!”
楼司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
暮楚是不愿意的,她故意把手背在了身后,可楼司沉的眼神却犀利得有些吓人,死死地盯着暮楚,暮楚只感觉冷箭嗖嗖射出,背脊一片寒凉。
最后,实在耐不住他那锐利的眼神,暮楚还是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楼司沉分别给她两只手把了脉,那张冷峻的脸上,神情越渐阴沉和严肃。
半晌,放开了暮楚。
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她,“秦暮楚,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说完,起身,拄着手杖往外走,直到卢老爷子面前。
他脸色阴沉着,质问卢老爷子,“昨儿晚上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这药根本不是治疗什么流感的,而是解毒的!”
楼司沉忽而想到什么,眼眸一震,“你们让她喝下了我那一管血?”
“司沉,这事儿跟卢爷爷没关系!”
暮楚冲出来,拦住了楼司沉。
楼司沉回身看向暮楚,“我问你,你是不是喝下了我的血!”
“……”
暮楚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一时间她还有些不知所措。
“是,是我让她喝下你的那管血的。”
老爷子承认了。
“不是的……”
暮楚着急否认。
楼司沉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拉过暮楚的手,就要往里走,“去,收拾行李,我们回家!我让陆岸琰给你解毒,你的毒性不强,很容易就能排干净。”
“我不走!”
暮楚赖在原处,不肯挪动脚步,“司沉,你别意气用事!”
“我意气用事?”
楼司沉眉心因愠怒而突突跳着。
暮楚道:“这事儿本来就跟卢爷爷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血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服下的,我们只是一心想要救你!你的身体太弱了,很多药必须得找人试过之后看看具体反应才能给你喝,若不然,你随时都可能因为这些药物而毙命,你知道吗?我们都只是想让你活着!”
暮楚激动得有些红了眼眶。
而楼司沉盯着暮楚的那双深眸里,也染上了浓浓的红血丝,“难道我楼司沉就要活得这么窝囊?让自己的女人来为自己试药?这药我喝进肚子里我都怕穿肠烂肚。”
“难道就只能让你保护我,为了我牺牲所有?就不能让我反过来守护你吗?爱情本来就是双方付出的,我愿意这么为你,我乐得其所,不行吗?”
“不行!”
楼司沉态度坚决,“如若我需要你牺牲自己来救我的话,六年前,我何苦那样拼了命护你周全?”